赵高一脸茫然,“什么?”
甘罗一字一句质问赵高,“你也服用了长生不老药,你也有学道术,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自己占卜?”
“我?哈哈,哈哈哈,我这身法术是从徐福那所得,徐福自己都学得半斤八两,从他那,我能学到你们门派的j-i,ng髓吗?不过一点皮毛,根本不够,根本没有资格算的出。”赵高语气中也压抑着一丝不平,自己的一生都在卑躬屈膝,直到他夺药改命后,他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苏寒不禁翻了个白眼,你那是皮毛,那我们这些人还活不活了,你要是那么菜鸟,没看到甘罗到现在也不敢轻易妄动吗,真是对自己严重的不理解。
“你刚刚说你杀了徐福,为什么?你们不是一丘之貉吗?”
说到自己这个师叔,甘罗也不知自己做何感想,按理来说,徐福害死了师尊,害死了扶苏,他也曾派人寻迹,奈何人仿佛消失在人间,甘罗只道他自己不是自己的对手,因此躲避以求保命,万万没想到他早就被赵高所杀。
“他背着我和胡亥密谋害死扶苏,熄灭了我人生中唯一亮过的光,早就该死,不光是他,胡亥我也没有放过,他们两个,都被我送下了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甘罗默然,徐福害死了三千童男童女,至于胡亥,残暴不仁,胡亥分两批杀了所有的兄弟姐妹,第一次把十二个哥哥砍头于咸阳的集市,十个公主在杜县被剁成r_ou_块,相连坐者不可胜数;第二次在杜邮又将六个兄弟和十个姐妹碾死,刑场惨不忍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赵高掌握了道家术法,自然知道该如何利用怨鬼仇恨,将徐福和胡亥锁在地狱深处,让万鬼同监,受无变苦楚。
尽管赵高公报私仇,借用非凡力量,照理应该损寿折阳,但是巧的是这些鬼魂皆为仇视两人,算是有仇报仇,在不经意间竟被天道允许,因而赵高时至今日,也
没有受到天道惩罚。
甘罗实在不愿告诉赵高扶苏人在何处,不禁感叹,“你又何必执迷于往事不醒,就算扶苏已经投胎转世,他也已经忘记前尘了,你又何必去打扰他现在的生活?”
甘罗内心不忍,赵高说扶苏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捧明火,不过是因为当年赵高刚刚入宫的时候受人欺凌,被扶苏撞见,扶苏心肠正直,一向为人宽厚,见此十分生气地呵斥了那些盛气凌人的宫中老人,罚了他们两个月的俸禄,给了幼小瘦弱的赵高一块桃花酥。
无尽黑暗中,唯有那一捧火照亮了赵高。
父母为了有钱给弟弟治病把自己卖入宫中,宫中为人势利,办事讲究钱财主子,赵高年纪尚小,只有被人欺凌的份,常常被罚做到半夜还没有饭吃。
那一块桃花酥,那一张温柔宽厚的脸庞,在他登上高位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他曾经无数次梦回当初,只盼能再一次看看那张脸,哪怕是在公道内看着扶苏每日去书房。
甘罗也曾感到奇怪,赵高如此珍重扶苏,又怎会迈入胡亥阵营,联合徐福害死扶苏,他只道人心难测,再大的恩惠在利益面前,不过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罢了。
何况,扶苏所做不过送了他一块小小的荷花酥。
第66章追忆
“公公,怎么会这样?”幼小的赵高拦住发榜的大内监,脸上充满了焦急。
“这上面是不是写错了,我明明送了您钱两,您说过,会把我调去扶苏公子那里服侍!”赵高语气极速,声调不知不觉都拔高了一些。
刚刚入宫的小太监,在经历月余训练,便会发往各宫,至于以后机遇如何,全凭各自运气。
这一个月来,赵高辛辛苦苦赞的俸禄和贵人赏赐的东西他都没敢动,因为大内监曾经暗示过他们,要是送礼的话,可以稍微做一些小手脚。
赵高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大内监,大内监细细品赏着丽夫人赏给这个小儿的玉簪,没想到这小家伙入宫没多久,居然有这等珍贵之物。
“说说吧,你想入哪个宫室啊?”大内监y-in阳怪气地问道。
赵高年龄尚幼,还不懂在宫里不要随便把自己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面露喜色语调都有了一丝色彩,“回大人,小人想去扶苏公子寝宫。”
“……嗯,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会想着点的。”大内监把玉簪放回橡木木盒中,表示让赵高先行退下。
赵高内心欢喜,不住叩谢,出去之后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想到以后每天都能看到那张柔和的脸,内心充满了无限希望,高墙内部,砖石道上,没有一丝月光,但赵高内心却充满了光芒。
只是,只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分去扶苏大公子那,反而被分去了胡亥二公子那呢?
赵高不依不饶,拦住大内监非想问个明白,大内监见周围有不少小太监视线看过来,想着这条路上一会还有不少大人物要路过,不禁恼怒,一把推开赵高。
赵高被推到在地上,一脸茫然,大内监掐着手指,拂尘一挥,喝声道,“你以为抚扶苏公子那那么好去吗?你知道宫里多少人挤破头想要这个机会吗?那可是未来诸君,你那点钱,根本不够去那的机会。”
言尽至此,赵高已经明白一切已经木已成舟了,只是赵高依旧呆呆地,不住地重复,“可是,你明明说过的……”,
那张脸上一片空白,所有的希望都被夺走了,整个人和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
大内监想到赵高送的玉簪倒也算是名贵,只不过终究比不过其他几个人送来的宝物,但是收人送礼,没有成事,大内监难得有耐心地微微俯身。
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也别不知足,胡亥是陛下最宠爱的殿下,平时赏赐不断,你要是机灵点,混得不会比在大公子那里差。”
大内监难得善意说完这句话,打扑了一下身上并不存在的尘灰,拿着低沉拂尘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赵高一个人跌坐在青石板上,觉得凉意入骨,一片茫然。
木已成舟,不日,赵高跟着其他几个小太监一起步入胡亥宫廷,胡亥为人残暴,时不时调戏婢女,动手打骂他们这些太监,有一次,胡亥被蝿虫吵得不得入眠,勃然大怒。
把他们当夜候守的人全部拉出去杖责,包括赵高赵高感到自己五府都在燃烧,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痛,那些人不停的在喊陛下,饶命!
唯有赵高一个人咬紧牙关,不停地告诫自己,不早就应该认清了吗,这些人什么时候把自己这种人的命当命过?
赵高不停地挨着,脑海却逾加清醒,想到了大内监那天居高临下的表情,他想要变强,强到不会在这么任人摆布。
那天,受罚之后,他们这种人,哪会有人来给他们疗伤,不过用坊间最廉价的伤药就这么抹上,任其自愈。
同期受罚的小太监好多都没有熬住,几日后就死了,唯有赵高靠着自己超强的意志,不出三天,就硬扛着身体去工作。
赵高察言观色的能力格外强,他看出胡亥喜欢什么,就费尽心思给他弄来,哪怕有时候胡亥一闪而过的念头,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赵高都能不动声色地给他办
好。
胡亥越来越依靠他,越来越重视他,赵高的地位逐渐上升,受到的赏赐堆满了一间房屋,赵高也变得越来越心机叵测,喜怒不形于色。
一日,公堂殿内,胡亥与秦王在内部谈论,赵高候在外面,扶苏有事求见秦王,秦王身边的太监进内禀告。
“陛下有旨,请大公子稍加等候,听候召见。”太监传旨后,便入室伺候。
赵高在室外看着站在烈阳下的扶苏,依旧不卑不亢、立如谦竹,室内偶尔传来谈话声夹杂着秦王的笑声,赵高看到扶苏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是诸君,从小夫子严格相待,父君也严格要求,像这样父慈子孝的场面从来都不属于他,他很羡慕胡亥,暴露出自己真正的性情,坦率而不加掩饰。
几日前,父君设酒宴招待群臣,胡亥与诸位兄长一道得到酒食的赏赐,临席完毕,诸位公子纷纷退席。胡亥最后一个出来,大概是喝了点酒,又受了宴会高兴劲儿的熏染,很有些兴奋,看见满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鞋子,一时发了猴性,将看起来招眼的鞋,都一一踩上一脚。诸位兄长无不叹息云云。
大家都以为胡亥会受父君责罚,谁知此事竟不了了之,由此可见父亲对胡亥的宠爱。
赵高看着落寞的扶苏,不禁感想,原来像他这般君子性习的人也有求而不得的事情,赵高看着远处芊芊而来一位少年,停立在扶苏旁边,为他打起了一把青伞。
赵高知道,那就是闻名六国的天才上卿,赵高压抑住自己想跟扶苏搭话的冲动,重新归入y-in影下,再等等,等自己更加强大,那个时候才有资格感谢他当年的那一块糕点之情。
赵高一步步扩大自己在胡亥心中的地位,胡亥早年丧母,秦王念及此处,总是宠爱他,无论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基本都满足他。
胡亥的母亲是赵国人,赵高也是,赵高时常会给胡亥讲赵国的风土人情,用赵国的语言与胡亥谈话,与胡亥儿时母亲的温柔细语相对应。
胡亥对待赵高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下人,而是自己的老师、自己的亲人,直到后来赵高指鹿为马,派自己弟弟郎中令赵成去逼死胡亥时,弟弟回报,胡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想见他一面,
遭受拒绝后,才换成想要得一郡之地为主即可。
那个傻子,直到最后还不相信是赵高想要逼死他,他盯着群臣的压力,信任赵高,拜他为丞相,下令处死了李斯,这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推心置腹,却换不来赵高一丝真情
胡亥死前一句,“能否见丞相一面?”,内心痛苦至极,他想要亲眼见他,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自己和他一样,从最不被人看起的底层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为什么放弃了自己,背叛了自己。
十几年时光,他的那些教诲,他教给自己的每一个道理,难道就这么一眨眼间,就变得毫无温情可言?
胡亥不会知道,早在他之前,赵高的心思就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处置了不该招惹的人。
在那个人的光芒熄灭后,赵高处心积虑,几年人,教唆他杀害兄长姐妹,成为孤家寡人,放纵他不必上朝听政,只管在宫室中玩闹,切断朝堂联系,一步步,让他于是隔绝,众叛亲离,然后取他性命为那一个人埋葬。
第67章揭露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赵高的耐心也一点点消散,宝物近在咫尺,谁都按耐不住那蠢蠢欲动的手。
赵高从腰侧掏出一匕首,拔开猛地c-h-a入苏寒肩上,大家没想到赵高说变卦就变卦,都没有预料到。
苏寒只觉得肩上一凉,随即阵痛传来,有血液照着肌r_ou_流下去,有点痒,有点粘,一滴一滴滴在地上,苏寒脑子还是空白的,没有缓过劲来。
甘罗一瞬间周边戾气大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特别想要弄死赵高,内心的火焰熊熊燃烧,发胀壮大,连带着那张俊俏的脸有一些扭曲。
赵高把沾有红色血迹的刀子架在了苏寒脖子上,厉声地一字一句问:“他在哪?”
甘罗看着眼前一暮,脑海里天人交战,内心倍受煎熬,那个人好不容易才转世投胎,他怎么忍心再让他陷入前世俗尘,接受原本不应该属于这一世的痛苦。
赵高见甘罗迟迟不语,握着刀子的手一用力,锋利的刀沿划破了苏寒的肌肤,蜿蜒的血流顺着苏寒洁白的衬衫一路往下,刺激了甘罗的眼。
赵高看着甘罗眼里不一样的色彩,知道他赌对了,他把甘罗重唤,把他放入尘间,而不是自己亲身前去,这终究是一步好棋。
赵高知道,甘罗那颗心终究达不到忘尘的地步,在和别人接触久了之后,便会放在自己心上,默默付出关心,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在意过。
前世,扶苏受罚,甘罗陪着他跪了一夜,自己看着大雪纷飞,脑海里回放着那一白一黑的背影,在祠堂前,一前一后,一主一仆,甘罗那把纸伞牢牢放在扶苏头顶。
自己那个时候便知道,甘罗心地柔软,他可以用冷酷无情的外表骗得过朝上老臣,可自己见过他太多人情味,他终究七情六欲在。
甘罗紧闭了一下双眼,拳头微握,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难得充满了一丝脆弱,语气艰难道:“那个人就在这里。”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甘罗全部的力量,说完这句话,甘罗脸色煞白,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脑海里又回想起前世那张温柔儒雅的脸庞。
——
铜壶作响,茶气氤氲,白色玄衣印入眼帘。
“甘罗,你说什么是为君之道?你看这些君主,登上高位后,猜忌自己的挚友,猜疑自己的孩子,你说当国君有什么好的?”
那时他们年龄尚幼,扶苏一脸不解地看着竹筒上的史料,他想不通,怎么人心怎么能说变就变,怎么登上高位后会不近人情?
甘罗看着扶苏,说出自己的理解,“也许是恐惧吧。”
“恐惧?”扶苏坐直身子,看着自己的伴读,一副倾听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甘罗有点迟疑,“当上皇帝后,位高权重,就会担心有人夺权,谋害自己,所以人心变了,猜忌重重。”稚嫩的嗓音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
扶苏低头沉思,再次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向甘罗保证道:“我以后绝不会如此待你的!”
小小的甘罗坐在那,脸上有一霎那空白,呆呆地,随即扬起大大微笑:“嗯,我相信你。”
一句稚子言论,扶苏坚持了一生,尽管他没有坐上帝位,但是活着的时候,全身心相信甘罗,相信甘罗的每一个策略,
甘罗话音刚落,在场每个人都一惊,面面相觑,赵高手上的刀不自觉的拿远了一点,扶苏为人宽和,不喜欢见到血腥。
赵高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那个人刻入了心尖,见他的第一眼即使改换了面容,他也可以认出,但是此时,看着下面一张张陌生的脸庞,赵高毫无头绪,不禁有些伤感和气愤。
气愤自己不够了解扶苏,默默派人监视了他们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扶苏竟然就在其中。
赵高的确与扶苏所见机会不多,一个卑微的奴仆,一个高贵的世子,赵高从来不敢抬头凝视,那记忆中的模样不过是一张轮廓加上自己的臆想,就这么度过了百年千年,还以为那个人就那样一成未变,殊不知,开始,便没有记住那张脸颊。
赵高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轻声追问:“是谁?”那声音透过清风,多了一丝脆弱,仿佛随风飘散,随时破碎。
甘罗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吐出,他不知道,不知道开口叫他什么,公子吗?
甘罗的头微微一偏,青丝摇曳,目光里充满了伤痛,落在了那个人身上。
娄枫诧异,不敢置信地随着甘罗的目光落到自己身旁,
洁瑞一脸懵懂,看着众人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一脸疑问?
甘罗也不回应,就这么看着洁瑞,那张脸与前世一点也不一样,也不如公子那般聪慧沉稳,但是他不否认,师尊这样做是对的。
师尊拯救了公子的三魂七魄,却把其中一魄抽离了,为的就是让他在尘世中不要在为人情世态所烦恼,所以这一世的洁瑞随心所欲,只知人生乐,不陷其苦楚。
苏寒站在那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甘罗对洁瑞那么好,总用那种柔情的眼光看着他,怪不得,洁瑞身上充满了大公德。
相传当年扶苏爱民如子,不赞同秦王的许多政策,为民谋利。
苏寒不禁暗自感叹,不愧是甘罗师尊,不仅有能力聚得起人的三魂七魄,而且能够送他重塑身体,得一妖身,从此不烦忧人事。
赵高眼睛落到洁瑞身上,那双眼睛重燃起光亮,脚步不自觉向前几步,想要靠近洁瑞那边。
甘罗注意到赵高的动作,发现赵高已经放开了对苏寒的控制,当即下定决心,一个死决直接往赵高身上落下。
赵高看着伴随掌风而来的落叶,下意识的做了防护,但是仍不及时,被甘罗的动作打到在地,跌落在了大理石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赵高艰难地起身,坚定地朝着洁瑞走去,甘罗眼里杀意涌现,尤其是看到苏寒衬衣上干涸的血迹,体内就忍不住在叫嚣。
甘罗看见赵高离自己又近了几步,手指微动,淡淡青气在手上围绕,赵高已然全不在意,自己身中甘罗死决,很快生命便会逝去,再说,自己活了这么久,连他自己
有时候都厌恶。
烦闷时,常常拿着匕首自残,若不是还有那一丝执念,他根本没有勇气活到今日,甘罗对自己下死手不过随了他的愿罢了。
自己心心念念便是再见扶苏一面,当年他帮了自己,自己却没有护好他,是自己的错,如今,他早已重获新生,无忧无虑,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只是,自己内心始终有一句话,一直想要问问他。
“公子,自我跟随胡亥后,你可曾见我面熟过?”赵高明知眼前人不再是当年人,但是就想问问他。
洁瑞看着直愣愣看着自己的赵高,眼中充满了渴求,但是自己真的不知,自己脑中所有,只有今生事,洁瑞看着目光渐渐暗淡下去的青衣男子,心中一阵空寂,他不是他,男子在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甘罗决咒已布完,双手向前一推,灵力朝着赵高直直而去,赵高看着凌厉的灵力而来,没有打算做抵抗,眼睁睁看着它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缩短。
一阵力扑来,赵高被推到一边,赵高吃惊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不禁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自己和他不过是相互合作的关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大家震惊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看着西装男子被甘罗的灵力直接震的衣服破碎,骨骼碎裂的声音那么轻却人人都听得清。
第68章落幕
路向躺在大理石板上,看着被自己推开的赵高,终于有一次,是他有机会保护他一次。
若不是当年赵高路过因家族厮杀而身受重伤的自己,自己早已魂归西天,哪会像如今,坐拥家产,享了这么多年富贵。
——
路向忍着身上剧痛,拼命向前爬,身后是堂兄派来的追
兵,为了家产,那些人终于撕破了脸皮,哪里念及一点旧情,这点血缘早就和浑水一样了,肮脏恶心。
路向想要活下去,想要报仇雪根,一直疼爱他的爷爷自打入院,这些人就不准自己踏入病房,连爷爷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如今,派出这么多杀手来追杀自己,估计是想毁了爷爷的遗嘱,好吞下遗产,说不定,爷爷在病房里指不定是被他们给逼死的。
路向作为唯一有继承权的人,从小便被他们当做少爷,学金融经济,和一些地位平等的人交了朋友,但是,现在,要不是他轻易相信自己一个朋友,前去投奔他,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些朋友也是,现在他才明白,哪有所谓的朋友,都是利益趋始,现在他们见自己只有一人,继承无望,纷纷倒戈。
但是如今真的只有一个人了,路向腹部的伤在粗糙的地上磨擦,都已经血r_ou_模糊,留下一条蜿蜒的血迹,
他知道,这肯定会引起追兵,但是他实在站立不起来了,他的两条腿,一条被枪打了个洞,一条被铁棍砸碎了骨头,他好不容易处理掉第一波人,第二波紧接着就来了,他只好拖着残缺的身体匍匐前进。
路向满心绝望,看着眼前的湖水,两边是马路,一望无际,身后传来脚步声,路向头皮发麻,咬咬牙,打算跳进湖里。
可是路向爬不过湖边花丛,他的腿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身后的追兵到了,路向的头发被人抓起,随即粗鲁地被人拖到了马路中央
路向抬头,看着围在自己旁边的一群人,眼睛的视线被鲜血掩盖,模糊不清,意识也在渐渐消散。
“啐!妈的,有本事再跑,废了你这两个腿。”来人在路向已经毫无知觉的腿上用铁棍子狠狠地敲击。
路线已经麻木的神经传来一袭阵痛,路向忍着不出声,听到了□□上膛的声音。
他被人用脚踢翻过来,眼睛对着头上的星空,视线渐渐下移,看到黑黝黝的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等待那最后的一声枪响。
“呵,有意思。”一声悦耳的声音从遥远的苍穹传来。
路向“唰”就睁开了眼睛,拼着身体往左右看,但却没有看到人影。
“谁?谁在这里。”来人神经骤紧。
第1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