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站定,方才那两个女子再次出现在眼前,只是这次,多了一个人「采儿姐,今日如同前几日一般,听见她哭了一阵我们才停下。」
「做得很好,有外人在吗?」此时的采儿有别于平常恭敬乖顺的模样,神色清冷带有一股傲气,显然因为身为主子身边的贴侍,说起话来不怒而威。
「采儿姐放心,除了我们以外,并无他人。」听见满意的答覆,采儿只是摆了摆手,让两人退下,她也随即离去,平时罕有人烟的林间恢復寂静,好似完全没有人来过。
这一幕完全出乎任展天意料之外,竟是采儿指使!采儿只不过是柳飘韵的婢女,有何能耐做出此事?难道是柳飘韵授意?不可能!她有什么理由要害骆雪?还将自己毁容,说什么都不应该会行此极端才是。
看着任展天充满疑虑的面容,双拳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齐渊退去笑靨,换上十足认真的语气说道,「雪儿对自己所犯下的大错已经很自责,再加上这番有心人安排的舆论,她心里的凄苦可想而知。」
任展天愤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骆雪的确是造成柳飘韵的伤害,但依她善良的性子,她加诸于自身的愧疚更胜于身体的伤痛,他居然还说了那些话指责她。
「你心口上的伤或许快好了,但雪儿内心的伤,要何时才能痊癒?你可曾替她想过,她心中有多少无人可诉的委屈?」话语方毕,齐渊轻拍了两下任展天的肩膀,而后把任展天留在原地,悄悄离开。
齐渊一席话让任展天有如大梦初醒,这阵子为了照顾柳飘韵,他无暇也无心去细究事故发生的缘由,现下又得知了有人特意针对骆雪,任展天的怒火越发炽盛。
他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足下一踏,疾然而去。
时至申时,柳飘韵处在厢房之中,却还未见到任展天的身影,一般来说,他最晚不会超过辰时,但近来寨里没什么异状,能吸引任展天注意的,应该只有骆雪的事情,柳飘韵不免泛起一股不祥之感,「采儿,一早去骆雪那里可有异样?」
本来在整理厢房的采儿一听见柳飘韵的疑问,立刻应答,「小姐,一切都很正常,我也问过了,她们没遇上外人。」
柳飘韵反覆思量着,心中的不安却逐渐渲染扩大,她轻咬着下唇,逼迫自己冷静,既然没有什么变数,可能是任展天真有什么要事处理,她无须太过担忧。
这时,房门一敞,柳飘韵心下一喜,应当是任展天来了。
抬眼一望,却是那两名女子,满是惊愕害怕的神情,随后而入的任展天,周身散发着狠戾的气息,一旁还有齐渊,映露,仅一眼,柳飘韵便知道事跡已经败露。
任展天扬起邪佞一笑,让柳飘韵感到前所未有的阴寒可怖,他轻缓说道,「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