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祖沉声不语,视线落在了她脚旁的砚台和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的籍管,微颔首,甩袖道:“静且楼不准带私带纸墨笔砚,这是最基本的规矩。便罚你在静且楼扫除一月,不得外出,贡献点减半。”
“弟子遵命。”墓幺幺垂目应声。
丹祖挥袖,“你们也起来吧。”那些弟子和近侍们这才敢站起来跟在他身后簇拥着他离开……
当白衣女子经过墓幺幺身边的时候,眼神非常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比起以前,她现在的目光里多了太多了的愤怒和厌憎,于是语气也是压抑着明显的怒火:“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
墓幺幺并没有回答她,依然敛袖垂首,置若罔闻。
女子的柳叶眉蹙起的样子着实好看,像是藏着许多的话和纠结——可是最后奈何还是不敢流连太久,轻轻一跺脚扭头就走了。
“蔺师姐……可否麻烦你去我院子里通知下我的护卫,就说我因故大概一个月才能回去呢。”
“……我为何要帮你?”蔺雀歌转过头来,横眉冷对。
墓幺幺只笑并不多言。
待到丹祖他们走后,一直瑟缩在角落里的副籍管这才慌张地跑过来,愧疚不已地揪着衣角,泫然欲泣:“对不起师妹,都是我不好……”
墓幺幺倒是表情轻松,揉了揉手腕:“没事的。我倒是挺好奇,马师姐你为什么要带砚台来这里呢?按理说,你比谁都知道这个规矩……”
马蕊走上前来拉过她的手腕,帮她活动着,知道这个时候静且楼不会再有别人,才小声地说:“我在写信。”
“那你在自己的居所也可以吧,犯不着非要冒着这风险”
马蕊失笑说:“你以为人人都和师妹你一样可以住单独的房间还有院子吗?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哪里住的上单间,都是通铺的。普通的信倒也可以……”她停顿了一下,脸颊有些红。“这边一般不会有人发现的。我就是不想让人看见……而且,我还想拜托师妹件事情。”
“师姐你说……”墓幺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月后能帮我送些信吗?”马蕊的脸越来越红了,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给,给你师傅。”
“……”墓幺幺一下就懂了,瞬间想起弗羽乙乙那张欠打的脸来……
虽然不想送——但是想到在静且楼的便利,她赶忙点头,应承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