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众人一时犯难了。
现在可不单单是大公子一个人的事了。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他们一家人能讨的了好。
“父亲,我这可是要考科举的。”在这个小镇上,二公子文才武略都是拔尖的,他可是想自己能在两年后的科举拔得头筹,扬名立万。
听到情况如此严重,前来商讨的老夫人也愁苦了,她一咬牙,道:“如此,只能牺牲掉峰儿了,他自己做的事,让他自己去解决。”
“婆婆。”柳氏不可置信的叫道:“那是儿媳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啊!他是您的嫡长孙啊!您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弃他于不顾呢?”
“妇人之仁。”老夫人冷哼一声,说:“你看看,你教导的好儿子,居然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我担不起这样的孙子。”大公子的事,就连她这个战乱年代过来的老婆子听了都头皮发麻。
“去写一封书信,和那个孽子断绝关系。”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决绝道:“无论如何?得先保住励家!”
县太爷今年已经五十来岁了,他已经没有当初的雄心壮志,只想好好的安度晚年。他想着自己另外的两个儿子,再想着未嫁的闺女,以及自己的荣华富贵,瞧了一眼伤心欲绝的柳氏,沉着声应道:“是。”
“好。”老夫人点点头,转向另外的两个孙子,“你们最近再不要出门了,铺子里的事交给别人去打理,切记,低调行事。”
☆、78|
老夫人在家里积威甚深,她的话,众人不敢不从。
县太爷立马就写了断绝关系的书信让人放到了放榜处,二少爷和三少爷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铺子里的掌柜,每天就宅在院子里。
柳氏虽然心疼儿子,但也就嚷嚷两句,真的让她去做点什么,她肯定是不敢的。
夏瑶和轩辕洛并没有应县太爷的邀请,住到他们的院子里,而是回到了之前的客栈里。
轩辕洛,“这县太爷到是果决,弃车保帅。”
他说着称赞的话,眼里却泛着冷光。
夏瑶撇撇嘴,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
她想着那些被虐待的小姑娘,心里就恨的牙痒痒。怎么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不!都不该称为人了,应该叫畜生。
轩辕洛摸摸夏瑶白嫩的小脸,好生好气道:“别气了。”
她漂亮的黑眸泛着水光,“遇到这种事,心里气愤再所难免啊!”
轩辕洛用手敲着桌子,过了半响,他道:“那畜生肯定难逃一死,至于县太爷……”
“怎么样?”夏瑶两眼发光。
理智告诉夏瑶,这事与县太爷本人无关。可是感性上她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更何况——大公子与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二三十来年下来,对于大公子的怪|癖,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轩辕洛下了最后的通牒。
*
县太爷写好的与大公子灭绝关系的文书,只可惜镇上的居民并不买账。
尤其是那些死了女儿的,更是叫嚣着——若不是有你这个当爹的护着,他能那么嚣张吗?
语言有一种力量。
说的人多了,人们就信了。
镇上的人纷纷叫嚣着,让励家滚出清水镇,这样凶残的人家,他们清水镇供不起。
县太爷所在的铺子也被人轰炸着,人们往里面砸臭鸡蛋,砸烂菜根……路过县太爷的府邸,不往门口吐一口痰心里都不舒服。
铺子里面的掌管坚持不下去,再加上他们自己也心里发述。
大公子能做出这等残忍之事,谁知励府里面的其他人有没有这种‘病’?
一时,人人自危。家里有小女孩的,父母都禁止她们出门。
哪怕县太爷不过是一个八品芝麻官,轩辕洛也是没资格罢免对方的。
他写了一封书信,托人快马加鞭送回皇城,递交给李宗儒,再由李宗儒呈上去给皇上。
行刑当天,大公子被人拉到了断头台上。
他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衣服破成一缕一缕的,额头上还撞出了一个紫红色的大包。
下面的民众一看见大公子就激动不已,不停的叫骂着,还有些想冲上去打他,被外面的护卫给拦住了。
县太爷和轩辕洛同时坐在两侧的主座上,他偷偷瞅了瞅面沉如水的轩辕洛,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上前一步,说着好话。
大致就是——我励家出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对此我也没想到啊!我也感到很痛心啊!我对不起民众对不起大家对我的支持……
弄的就好像是做戏一样。
县太爷在这边做了二十来年的官,这些年来,虽无大功,但也绝对没有大过。
而且他也从未克扣百姓的银钱,在当地名声不错。
下面的民众一看县太爷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的愤怒总算是少了两分。
轩辕洛冷眼观看——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为民为国的好官员,他到不会对他如何?
只可惜——他到底不过是众多藏污纳垢的官员中最普通的一人罢了。
等县太爷说完,轩辕洛站了起来,他盯着跪在下面一脸恐惧的大公子,慢慢的笑了。
就如同火红的彼岸花——漂亮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