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风摇头,“最后一遍。”
奚玉棠点点头,刚要回头重新翻查,却忽然被身边人勾住了手。诧异地回头,越清风一言不发地指了指书架,示意她跟自己走。
两人来到书架前,越清风抬手轻轻取下一卷放在最上面的卷轴,无声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已经泛黄的画。画上是一名身着妃色长裙的女子,未出阁的装扮,眉眼细致,身段窈窕,笑颜如花地站在梅树之下,周围白雪皑皑,天地间一片素白。她半侧着身子,遥遥回头望来,倾城倾国,恍然如真。
这绝不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的肖像画,而更像是谁的用心之作。
奚玉棠在看到画的第一眼,整个人便微微一怔,只因画上这个女子,和司离长得太像了,几乎一个模子刻印出来一般!
她的司离,小小年纪便极为俊俏,如若真和她猜测的一般,画中女子和司离有着极为密切的血缘联系的话,可想而知,当司离长大后,会有一张多么令人惊艳的脸。
她呆呆地看着画,不敢置信延平帝的勤政殿里居然会有这样一张美人图,深想一下,简直细思恐极!
突然,门口传来些许声响,越清风瞬间将画收起放好,对奚玉棠使了个眼色,两人如何来便如何走,临走时,奚玉棠随手取下了守卫后颈的两根银针,而后借着呼啸的狂风,瞬间消失了身影。
两人一前一后急速远离着勤政殿,好一会才在御花园的某一处停了下来。
“怎么办?我们似乎要无功而返了。”奚玉棠轻声开口。
越清风曾言,是司氏之人拿走了太初心法,并最后落在了延平帝手里。既然如此,顺着符合逻辑的思维往下想,勤政殿是最应该放置心法的地方。因为这里大部分时间只有皇帝一人居住,若论整个皇宫里哪处最为安全,必然是勤政殿。
可没想到,勤政殿里居然没有。
越清风沉默不语,良久才抬眸看向眼前人,“你知那画中人是谁么?”
奚玉棠怔了怔,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知道?”
“嗯……”越清风眸中神色复杂难解,踌躇了一下才道,“那是已死的前皇后,九年前因犯错被打入冷宫,我未生病之前,宫宴上曾见过她。据说……前皇后是因谋杀太子才获罪的。”
九年前……谋杀太子……
司离他被捡回雪山到现在,整整九年……
奚玉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越清风看懂了她眼底的震惊,轻轻摇头阻止她将猜测说出口。
听话地咽下到嘴边的话,奚玉棠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涩然道,“所以你觉得……我们该走一趟冷宫?”
对面人颔首。
默默压下心底的震惊,奚玉棠长呼一口气,“走吧。”
偌大的皇宫里,冷宫好几处,其他均修缮完好,唯独一座宫殿年久失修,杂草横生,所有人轻易不得靠近,就连门也被锁链紧缚,是整个皇宫的禁地之一。
他们几乎同时选定了这座寝殿,二话不说循着脑内地图一路寻了过去。
到达冷宫后,搜寻工作再次展开。这一次,没有了被人发现的后顾之忧,两人翻得极为彻底,恨不得挖地三尺。
终于,在院内一株孤零零的梅花树下,奚玉棠翻出了一个密封极好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枚龙纹玉佩,一束红线饶匝长发,一个雕纹玉镯,以及一方刺绣锦帕。
面对这几样东西,奚玉棠面不改色地当着越清风的面,将那一方锦帕拿起来看了看,而后若无其事地收进了怀里,接着又拿走了玉镯,最后将剩下的东西重新埋了起来,盖上旧土,抹去痕迹。
做完一切,她抬头对上身边人,“多谢。”
越清风摇头,没有多问她为何要拿那两样东西,反正从神色看,她此行的目的之一已经达到了。
那么也就是说,太初心经就藏在那其中一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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