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越华路的步行街,朋友在那里开了间酒吧,我有酒吧门的钥匙,有时喜欢早上没人的时候去坐坐。”
“到那里的时候,是几点?”
“十点吧?我不太确定。进了酒吧后,我在里面呆了一会吧。突然进来好几个人,他们来势汹汹,我原以为是路过的客人,上前想说这个时间不开店,就被站在前面一拳打跌到了地上。”
沈旻一直观察著严璐的表情,在讲诉的过程中,他会深思,讲到重点的时候会停顿几秒,然後用不确定的语气继续编造著谎言。他就宛如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只要他大脑的一个指令,在不出一秒的时间,他就会带上另一副假面具,继续著他的演出。
“好几个人,具体是几个呢?”
“…………”
再怎麽精湛的演技,也有缺口的时候,严璐所说的话里,缺乏了细节。只要警方问多几遍,有经验的老手便会很快地识破他在说谎。
“如果是制服小孩,歹徒一般两个就够了。和你差不多年龄的女生一般是两到三个。但是绑架你的话,起码要四个人。其中一个人开车,并负责站岗,进入酒吧的是三个人,站在最前面那个一拳就把你打趴,後面的两个瞬间扑上来把你压制住。然後你就被绑了起来,眼睛也很快地被蒙上了,懂不?”
“嗯。”
“你看清了对方的样貌了吗?”
审问继续。
“太快了,我没看清。他们把我绑起来,蒙上眼睛,捂住我嘴巴后,就将我抬起。走了一段路后,我就被扔到了车里。”
沈旻轻轻地闭上眼睛,想像著那个画面后,替经验不足的严璐补充到。
“抬起来那段,其实你可以这麽说,我的眼睛被蒙上后,其中有个男人用手帕捂住了我的鼻子,很快地我就晕了过去。这样的话,警方会认为犯人具备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会搞到乙醚之类的药物。而且你想想,你即使手脚被绑双眼被捂还是可以扭动挣扎的。绑架犯讲究的是效率,必须一击将对方击倒制伏带走,你那样小家子气拖泥带水的,只有新手才会那麽做。”
“其实都差不多。”
“这不一样。你说的那个,只会光有类似的形象,有经验的警员一下子就会识别出你在说谎,而我所想的,除了塑造这起犯罪外,还要建立起每个犯人不同的个性!这样这场虚伪的游戏才不会被识破!”
严璐看待这起游戏的态度,确实是一起游戏。他已经准备以完全享乐的形式来享受,可沈旻却不是。他对待这次游戏,就如同在公司里所接的每一起企划案子,要有明确的主题,然後各种各样细化的调查抽样。每一起企划案里的主题只能作为一道指路标,人们更多地还是看待这个主题背後的种种细节。就像一句老话所说的,每件事成功与否,全靠细节。
沈旻也不管严璐是否全部明白他说所的话,思绪源源不断地涌出时,几乎没人能阻止兴奋状态下的沈旻。
“绑匪在用乙醚将你弄晕后,马上开车走人。等你醒来时,已经身处对方准备好的房子里,那里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你几乎是处於被囚禁的状态,手机也被人夺取强行关机了。”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的结果就是口乾舌燥,沈旻抓起桌上的红酒杯,猛地将杯内的红酒一饮而尽。严璐适时地为他再添了点,双颊绯红的沈旻抬脸望了一下墙上的时钟。黑色的指针浮在白色的钟面上,秒针转到原点时,分针向前挪动了一小步,正式跨入了十点半的范围。
“现在有点晚了,关押你的地点,我们日後再谈吧。我去准备下拍摄的器材,躺平让你做好了。”
沈旻说著,站起了身。和男人做是怎麽一回事,他大概也猜到了一二。严璐一直咄咄相逼,沈旻就是躲过了今晚,接下来的日子也会岌岌可危,还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