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脑海中的画面甩掉,荆梵音尴尬地往四周望去,望了会儿,觉得谁也不说话,好像更尴尬。
她吞口唾沫,摸摸后颈,余光瞥见秋千木架上缠满的妖娆藤蔓花,伸手去摸了摸,荆梵音问:“哥哥,你说这花是什么颜色的?光线太暗,都看不清了。”
“粉色。”尹似槿说,“这种花会慢慢由白变红,现在正是粉色。”
荆梵音似懂非懂地点头,心想尹似槿眼睛真好,这么暗的光线下,他都能看清,她都快看成斗鸡眼了,也没能分辨出这花到底是什么颜色。
荆梵音放弃无用挣扎,笑了笑又问:“哥哥,我以前都不知道家里竟然有架这么浪漫的秋千。”
不过想想,这风格好像也不像是尹似槿的,难道是……尹似槿父母的?
说起来,尹似槿父母好像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不知道尹似槿看着这秋千会不……
荆梵音:“……”
嗯???
那她这不是拉着尹似槿来思念亡父亡母?
完了完了,罪孽大了!
荆梵音开始坐立不安了,正想起身,找个借口叫尹似槿走,就听见他声音轻轻的,很柔,忽然说:“女生,不都喜欢浪漫吗?”
荆梵音:“……”
嗯……是这个道理。
但他跟她说这个干嘛?
荆梵音准备开口说,哥哥我们走吧。一阵凉风吹来,冷得荆梵音“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跟着还没回过神,就被尹似槿牵住手拉起来。
“回去了,下次再带你来。”
尹似槿一手牵着她,一手环住她肩,将她笼在自己怀中,往回走去。
荆梵音愣了愣,嘴上说“好的”,心里却说,下次就不用来了,真的不用妹控到这种程度,一次次陪她看亡父亡母以前恩爱的见证物,内心再强大的人也肯定会不舒服的。
荆梵音叹了声气,握紧了尹似槿的手。
只要不发疯,尹似槿真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了。
第二天,荆梵音难得睡了个懒觉。
尹似槿说她这次考得不错,所以给她放了一周末的假,这周末不用温书,她可以愉快地玩耍。
她下楼已经是十点,听蔓姨说,尹似槿已经吃过早餐了,这会儿正在楼上书房,荆梵音点头,“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她坐下,心满意足地用完早餐,牛奶喝到一半,旁边就听见一声猫叫。
荆梵音喝牛奶的动作顿住,一扭头看见雪莱穿着她织得最完美的那件红色小毛衣,蹲坐在旁边,叫了两声,又抬起只爪子拍拍她腿。
一周没见,甚是想念。荆梵音高兴地摸了摸它脑袋,黏糊糊地喊了声“雪莱”。
雪莱一扭脑袋,不给她摸,继续拿爪子拍她小腿,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喵叫,翠绿的大眼睛执着地朝上看。
荆梵音愣了下,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自己手里的半杯牛奶。
但她依稀记得,猫大多有乳糖不耐症,最好是不要喝人喝的牛奶的。
为了雪莱大猫兄的身体健康,荆梵音当作看不懂猫眼神,举起玻璃杯,咕噜噜,就把半杯牛奶喝了下去。
杯子一放,她就准备去抱雪莱玩。
结果一根毛都没碰着,雪莱斜了她一眼,掉头走了。
荆梵音:“……”
好的吧,她装看不懂雪莱想喝的眼神,雪莱大猫兄却比较诚实,没有装作看不懂她是故意的。
荆梵音追上去,土匪一样,一把将雪莱抱起来,锁在怀里,不准走,跑去客厅沙发上坐下,她一边挠着它小下巴,一边道歉。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牛奶,万一不能喝,你会闹肚子的,下次给你买小鱼干好不好啊?”
趴在荆梵音腿上,雪莱抬着下巴,眯着眼,喉咙里滚出惬意的咕噜声,不知道是被挠舒服了,还是因为听懂了她说会给它买小鱼干,高兴了。
逗了会儿雪莱,荆梵音又无聊了,以往都是沉浸在学习的海洋中,这会儿一下抽身,自由了,竟然都不知道怎么玩了。
她看着雪莱身上白毛长出来了些,忽然想到同样是一身白的那头白狼。
荆梵音挑了挑雪莱下巴,问它:“雪莱,大白狼兄一直都在森林里吗?它会不会出来啊?我们能不能找它一起玩?”
撸狼这种事,因为太罕见,容易上瘾啊。
荆梵音又逼问了雪莱几次,结果不管怎样,雪莱都没理她,连挠下巴都没效果了。
荆梵音叹了声气,又猛然想到尹术,大白狼会跟人亲近,不就是尹术曾经救过它吗。荆梵音一拍脑门,觉得自己真够笨的,问人当然比问猫强啊。
她一把抱起雪莱,去找尹术,然而尹术有些为难,隐晦的表示,她最好先问问尹似槿,毕竟那是头狼,万一她受伤了,尹术就不好跟尹似槿交代了。
荆梵音又跑上三楼,去找尹似槿求许可,结果发现他似乎正在开什么视频会议,她依稀听到几个经济学术语,也没继续听,不想打搅他,准备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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