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原来的千回的话,她或许还会对司华圳存着一丝的所谓恻隐之心,但在经由司华圳的那番可称之为是破釜沉舟的算计之后,千回却是实打实地记恨上了白微影和司华圳。
若非是司华圳,她也不会落得如此这般尴尬的境地,这一切皆是拜司华圳所赐。
故而在听到司苑琼如此说时,千回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应道:“好,淮安王想要本公主做什么?直说便是。”
千回说话时的语气甚至带着隐隐的快感,司苑琼见状,嘴角更是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很简单,只要千回公主在跟随白姑娘与司华圳去往封地之后,寻着机会让白姑娘知晓你怀孕之事,而后将事情尽可能地闹大,便已是足够。”
司苑琼的眼睛在晨光下泛着无限的冷意,仿佛暗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恶意,千回在听到司苑琼如此说时,却是下意识地带着惊诧张大了嘴,司华圳从未碰过她,尚且还是处子之身,又如何会怀孕?
许是千回的眼神太过直白,司苑琼不费什么力气,便看穿了千回心中所想,他意味深长地笑道:“千回公主,谁说一定要真的怀孕呢?只要目的达到,谁会在乎这腹中子究竟是如何呢?”
千回的瞳仁不住地紧缩,司苑琼是要她假怀孕?可白微影医术过人,到时只需白微影为她一把脉,所有的算计自然是会在顷刻间便败露无遗,说不定还会再次牵连到她的身上,平白再生出诸多不必要的乱子来。
千回的脸上出现了犹疑之色,手下却是越发不停地绞弄着帕子,司苑琼不疾不徐地从袖筒中拿出一个粉白的瓷瓶,而后将以眼神示意千回接下。
千回迟疑地伸出手,端详着掌心的瓷瓶,问道:“这是何物?”
司苑琼隐隐优雅地勾起唇角道:“自是能够帮公主营造出怀孕假象的药丸,只要公主服下此药,任凭是华佗在世,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异样,只会认为你是真的有了身孕,如此一来,公主可是放心了?”
千回定定地看了一眼司苑琼,试图从司苑琼的脸上瞧出什么旁的端倪,但男人的神色却是教人瞧不出喜怒,千回深吸了一口气,良久之后,终是缓缓点头道:“好,就依照你所言!”
千回与司苑琼达成了协议,转眼,便到了司华圳启程返回封地的那一日,在离京时,许多的百姓更是纷纷自发前来相送。
白微影坐在马车中,掀开车帘的一角,在看到百姓脸上不加掩饰的不舍以及那充满敬意的眼神时,白微影的眉宇间却是也闪过了几难以言说的动容。
朝堂的波诡云谲于百姓而言太过遥远,他们并不知晓权力的沉浮与更迭的真正内情,但他们却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为民做实事,值得他们去尊敬爱戴的人。
“姑娘,看来王爷果然是深得民心,有这般多的人拥护,来日必然是能够东山再起的!”花影的眼底隐隐闪烁着激动与兴奋,“也不知道司苑琼在瞧见这般场景时,心中会作何想?奴婢似是都没瞧见他在哪儿呢。”
白微影闻言,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在眼窝处落下一道月牙形的暗影,“得民心者,得天下,即便司苑琼为阿圳编排出了那样的罪名,但百姓却是不会相信,信任,从来都是相互的,付出同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