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说起来,他与邹域倒也算是同病相怜,同样都爱慕着白微影,却都害怕将情意诉出口。
如果把那层窗户纸捅破的话,只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萧璟暗恨自己的瞻前顾后和畏畏缩缩,又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
酒渍顺着嘴角流下,在月色的照映下,多了几分潋滟,萧璟不甚在意地勾唇道:“邹域,你喜欢她什么?”
邹域默然,垂眸不语,就在萧璟以为邹域不会再说话时,邹域的声线夹杂着几分懵懂和无奈,缓声道:“我也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她保下了我的命,我便想着报恩,到了后来,她被迫下堂,我们一同去南疆求解药,那两个月,是我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邹域也说不清楚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对白微影动了心,或许是白微影淋雨失态的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了那样脆弱无助,让他心疼的白微影。
又或许是白微影在面对千回抛出的所谓的抉择时,选择了他的那一刻,邹域知道那是假的,可就是那份袒护和坚定,让邹域无可奈何地选择了沉沦与自欺欺人。
邹域在被安顿在别院后,时常会想,若是当初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那是不是说明,他在白微影心里也是有着些分量的。
但臆想过后,邹域却是觉得自己无耻和卑鄙,他明知司华圳与白微影两情相悦,却还是残存着这样阴暗的念头。
邹域合眸,不愿再去深究,他捅了捅萧璟的胳膊,反问道:“那你呢?你是何时动心的?”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夸我眼睛好看,她是第一个不害怕我的人,我很新奇,也同样的心动。”萧璟在提到白微影时,下意识地将自称换成了“我”。
萧璟仍旧记得初遇白微影的那一天,他起初只是想着将白微影当成一个豢养的宠物一般,高兴了就宠两天,等到厌倦了,就一脚踢开。
可意外的,那抹绝色的身影一经闯入他的眸中,便再也挥之不去,牢牢地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
萧璟最先与众多人一样,都只看到了白微影过人的容貌,却没有想到她还有着高超的医术,过人的胆识与谋略。
这样的白微影深深地吸引了萧璟的目光,所以萧璟才会不远万里的奔波,前去塞外求药,这是他对白微影的承诺,他必须要做到。
萧璟与邹域同时叹了口气,多的是慨然和求之不得的愁怨,可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有八九,他们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地去坦然接受罢了。
“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还要继续待在敬平王府做你的侍卫?”萧璟起了逗弄邹域的心思,故意戳着他的痛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