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闻言,不期然地抬眸,却是与司苑琼那双泛着妖冶暗光的凤眸相对视,那眸中似是望不到底的深渊,在对千回发出致命的蛊惑。
“若是对性命无甚大碍的话,那也无妨,至于这疼。”千回想到了在敬平王府的种种,冷笑了一声道:“本公主每日所受的煎熬,可是比这取血之痛要疼得多。”
司苑琼见状,唇角更是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缓声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样的公主,倒是让本王心生敬意啊,不过呢,真正下傀儡术却是在七日后,在这之前,还需要做些其它的准备工作。”
千回挑眉,顺着司苑琼的话问道:“需要做何准备?还请王爷解释一二。”
司苑琼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街边来往的人群,声调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森寒:“千回公主需要连着七日在司华圳的饭食或是饮茶中滴入你的指尖血,待到第七日时,本王会派人知会公主一声,到时便由公主你引司华圳去那傀儡阵中。”
“指尖血?”千回不明所以地反问道:“王爷先前不是说心头血吗?怎的现在又成了指尖血?”
司苑琼早料到千回如此问,他并未有任何的不耐烦,反倒是一反常态地耐心解释道:“十指连心,这指尖血与心头血自然有着同种的作用,只不过是一强一弱罢了,至于为何要先用指尖血,自是因为这是在让司华圳习惯公主的血,这可是七日后控制司华圳的基础。”
千回了然地点头,在她要起身离开之时,司苑琼又意味深长地叮嘱道:“切记,七日,一日都不可落下,否则的话,司华圳可是不会任由你驱使的。”
千回默默地将这句话记在心底,在出了雅间后,莞香跟在身后,终是难忍心中的那一丝说不出的别扭之感,对着千回开口道:“公主,这傀儡术……真的靠谱吗?会不会出现什么反噬?毕竟这凡事都有两面性,您还是三思而后行……”
莞香这猜测倒也不算是空穴来风,毕竟这司苑琼与司华圳向来是水火不容,若是真有那等能够控制人心的好事,司苑琼为何不直接自己控制了司华圳,从而将他变作垫脚石,反倒是迂回地找上了千回。
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猫腻或是隐情。
对于莞香的提醒,千回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彻底控制司华圳,让白微影再无插足两人之间的可能,至于所谓的代价,不过就是在取血的时候会疼些,倒也算不得什么。
“你就是想太多。”千回只当莞香是在胡思乱想,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而后又开始思考着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司华圳喝下她的指尖血。
莞香见状,也只能无奈地套了摇头,而后将满腹的劝诫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千回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多说也是无益的。
若是因此而惹怒了千回,只怕她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千回怀揣着心事回到了敬平王府,正要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时,她的余光忽而扫到几个丫鬟的身影,当即便问道:“莞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