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开着地暖,二十三四度的温度和春天一般暖和。喻江夏在家时,贪图舒服,就会拿一件关昀野的衬衫穿。由于两个人存在六七厘米的身高差,关昀野的身体骨架也比他大一些,所以喻江夏穿着比自己大两个号的衬衫,衣角长度能够盖过大腿三分之一。
又因为地暖烘得地面瓷砖温度跟踩在傍晚沙滩上一样舒服,喻江夏不爱穿鞋,往往嫌累赘就连裤子也不穿了。
他双腿被关昀野拉开两边,衬衫底下的风光瞬间露了出来。他看见关昀野扯掉最后一层障碍物,然后……
低下了头。
喻江夏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想推他,但伸出去的手被关昀野按回浴缸边。关昀野抬头,嗓子已经沙哑:“别摔了。”
然后继续低头道歉……
喻江夏两条腿悬空挂着,随着越来越强烈的触感传遍全身,舒服和难耐混杂,满足与贪婪交错,不由自主地,手指紧紧揪住浴缸沿,脚背紧绷脚趾蜷缩,脖子拉直往后仰。
一声声细碎接连从双唇溜出,在狭小而密闭的洗浴间中被放大,再钻进耳朵里,惹得身心更加荡漾、沉溺。
他眼尾渐渐渗出泪雾,蒙在眼睛薄薄一层,头顶白炽灯的光芒仿佛眩出斑斓色彩,光怪陆离,影影绰绰。
在汹涌澎湃的欲海里,不知道过去多久,喻江夏终于浑身一软,绷紧的后背放松。
关昀野按下浴缸的放水开关,把他放到温热浴水里,在水位线快要到达喻江夏肩膀的位置,关了水。而他自己站起来走到洗手台边,在电动牙刷上挤好牙膏,漱口刷牙。
喻江夏躺在浴缸里,四肢和骨头还是软绵绵的。他呆愣了好几秒钟,直到听见关昀野电动牙刷运转发出高频率的机械嗡嗡声,才后知后觉从他的“道歉”里回神。
“关昀野。”喻江夏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手里拿着牙刷的人转过身。
喻江夏突然从水里站起来,滴着浑身湿哒哒的水,长腿迈出浴缸。
浴室地砖滑,关昀野怕他摔了,赶紧放了电动牙刷接住他:“怎么了?”
喻江夏扑进他怀里,下巴正好搁在关昀野的肩窝,摇头蹭了蹭:“没什么,就是以前觉得,你应该是那种很严肃,很成熟,很自律的人,甚至自律到有点像四五十岁的老干部,就比如刚才在超市里不让我买冰可乐那样。”
“那现在呢?”关昀野问。说着再次把他抱进浴缸里:“还滴着水,小心着凉。”
“现在嘛……”喻江夏睁着水盈盈的眼睛望他,“更加像别人家的小孩被扒了三好学生的学霸马甲,发现其实是个既爱打游戏又会抄作业的学痞,很出格。所有人都以为你是高冷男神,只有我知道……”
“嗯?”关昀野抬起他的手臂,给他擦沐浴露,等着下文。
喻江夏突然按住他的手,把人拉近,凑在他耳边吹着气说话:“只有我知道,你其实闷`骚的不得了。”
被他呼吸拂过的耳垂酥痒,好似触了低电压的细微电流。
钟情的脸庞就在眼前,年轻的胴`体也在眼前,本来就强烈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继续加速。关昀野把人直接按进怀里,低沉的声音从胸膛传出:“还有更出格的,要不要试试?”
他虽然问的是“要不要”,但根本不给喻江夏回答的时间,就已经扯开睡衣扣子,进去浴缸里。
“诶?”喻江夏突然被他吓了一跳,“你不是已经洗过了吗?怎么还洗。”
关昀野的手搂在他后背,沿着弧度直挺的脊柱轻抚着慢慢向下:“现在不洗,等一会儿就需要了。”
需要再洗一次澡的事……
喻江夏隐约有一丝听懂了,但又没法很确定关昀野真会有这么出格的想法。但当他留意关昀野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土,炽烈、灼热,充满占有欲。
关昀野把浴缸中的水放掉一部分,让水位淹在两个人的腰部。
……
……
……
“喵呜——喵呜——”
霜之哀伤从隔壁玩耍回来,以为又会被凶巴巴的主人丢进窝儿里关禁闭。可它猫着步子把家里每个角落都转了一圈,明明客厅灯亮着,电视也开着,却唯独不见两个主人的影子。
就连两个主人最喜欢玩耍的卧室床上也没有人。
霜之哀伤走到洗浴间门口,伸出一只前脚掌挠了挠头。
这里怎么关着门?
好像有哗哗的水声。
两个主人在里面吗?
它把耳朵贴在门上,除了水声,还听见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叫哥哥,就什么都满足你。”
“哥哥……你停一下……”
“嗯?刚才不是还说要快一点吗?”
“啊!哥哥,昀野哥哥……你停……停一下。我说认真的,你等一下,我的脚……”
“抽筋了!”
“……”
霜之哀伤用小猫爪子抓了抓耳朵,它不明白,这里不是浴室吗?主人怎么会在浴室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明明这样的声音,以前都只会从卧室床上或者沙发上或者餐桌上或者灶台上或者阳台栏杆边上传出来。
这次怎么变成洗浴间了呢?
小猫咪不理解,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但它知道,两位主人一旦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没有一两个小时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