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们都走了,木氏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跟去呢。”
陆时秋也没当一回事,“不跟也没关系。回京城多收几个罢了。”
木氏见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心里格外复杂。
三天后,陆时秋的女徒弟们全部回来了,陆时秋生怕再遇到劫匪,特地花了大价钱请了镖师一路护送他们回京。
好在一路顺顺利利,没有出岔子。
回京后,陆时秋没住到育婴坊,而是住在城里。
这处宅子是陆时秋早先买下来的。因为房子比较旧,他就让二哥请人推倒重盖,晾了一年多,现在也能住人了。
这新宅子地方大,房间多,交通也便利,离皇宫也不算特别远,非常适合他们一家居住。
到了京,公孙竹等一众递子前来拜会。
陆时秋向他们打听张承天情况,公孙竹非常郁闷,“我们去张府找他,说他进宫陪皇太孙去了。”
陈为叹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就是以后想见一面都难了。”
陆时秋又问他们,“那朝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公孙竹摇头,“没有啊。一直风平浪静,好着呢。”
风平浪静?这怎么可能呢。皇太孙被掳,天皇女皇雷霆大怒,肯定要彻查的。但是公孙竹他们却没听到动静,那两位肯定是想暗中访查吧?
陆时秋便也只能装作不知,“既然他没事就好,你们复习怎么样了?”
大家面面相觑,公孙竹含糊不轻道,“就那样呗。左右没两天就要参加会试了。”
陆时秋心里有事,也没再劝他们,要好好看书。左右没多长时间了,现在用功也来不及了。
闲聊一阵,学生们就告辞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陆时来跟家人一块规整东西。
就在这时,宫里来人传他进宫。
陆时秋和囡囡对视一眼,囡囡有些紧张,“爹?”
陆时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造的眼神,“没事。爹肯定没事的。”
陆时秋跟在宫人身后,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宫。
到了御书房门外,陆时秋跪在外面,两个时辰后,才有人宣他进去。
跪这么久,他的腿都麻了,起来时差点摔倒。不得已,他只能停下来揉揉膝盖。
宫人见他磨磨蹭蹭,连连催促,“快点,别让陛下久等”。
张承天正跪在屋里,陆时秋进去后,跪在他旁边。
天皇脸色奇臭无比,女皇叹了口气,“行啦,气性这么大。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消气哪。”
天皇回头看她,“堂堂一个国家的继承人,被人当俘虏。我若是不生气,他以后还会重视自己的安全吗?”
女皇摊了摊手,“安全是很重要。但是比起一个国家,他个人的安全是小事。你想想你那侄儿,在皇宫里待得好好的,还不是照样被金人掳走了?”
天皇被她噎住,奉元帝成为金人的俘虏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事。
“你当初放他出去也是为了让他当一位明君。既然……”
天皇抬手打断她,“我当初放他出去,是不想他一直误会你。明君在宫里一样能当。”
女皇笑了,轻声道,“孩子犯了错,你不能死咬着错不放。你得让他改正。”
天皇揉了揉眉心,“他差点被人抓去当人质。如果不给他教训,他就不知道自己不是香勃勃,他其实是个靶子,谁都想往他身上扎窟窿。”
女皇冲张承天使了个眼色,张承天立刻乖绝,“皇爷爷,孙儿错了,孙儿以后一定会谨慎小心。不敢再大意。”
天皇还是生气,女皇扯了下他胳膊,他这才抬了抬手,“行了,下不为例,下次再犯这个错,就不是天天罚跪这么简单。朕还要打你的板子,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切肤之痛。”
张承天打了个寒颤,他皇祖父是行武出身,一言不合就动手。他这身子骨可吃不消。张承天缩着脖子站到一边,轻声应是。
天皇看向陆时秋,“你知错了吗?”
陆时秋脑袋点地,“学生不知何错之有?”
天皇见他不按常理出牌,扔掉手里的毛笔,“你还不知?你就让他一个人回京?他要是被那些人抓去你有几个脑袋?”
陆时秋挺直脊背,“学生只是个文弱书生,教书育人行,武刀弄剑不擅长。”
天皇被他气得不轻,他指着张承天的手都哆嗦了,“朕这孙儿可是跟我说了,你武功奇高,你现在跟我说你只是个文弱书生?”
陆时秋抬眼,“学生一人武艺再高,最多也只能以一敌十。守城衙役有上千人,就算学生护送皇太孙回京,也于事无补。”
天皇被他气笑了,“所以你就干脆让他一个人进京?丢下他不管了?”
“学生以前处事太过高调,护送皇太孙进宫,太过惹眼,为了他着想,所以才没护送。不是借词推诿。”
天皇还要说,女皇拍了他一下,“行啦,你怪他一个书生干什么。照我说,你也有错。”
天皇瞪眼,“朕有何错?”
“你明明知道你孙儿的身份,你就只派了二十个暗卫在他身边。你要是派五十个呢?孙儿能被人抓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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