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跟郑秀兰定亲的张家。
县令大人坐轿子前来,张家也从亲朋好友那边得知此事。
虽然不知道为何缘故,但想来不是好事就是坏事。
张秀才的爹便过来打听情况。
郑老爹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说了。末了郑老爹还分外自豪道,“虽然我屡次不第,但是我家秀兰能得陆先生青睐,也是我郑家祖坟冒青烟了。”
张老爹表情不怎么好看。
他儿子一个秀才去考,陆先生居然没看上。反倒挑中未过门的儿媳。他总觉得这里有什么猫腻。
他扯着郑老爹小声道,“这陆先生该不会是想借着选弟子的机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郑老爹眼睛一瞪,差点把张老爹推了一个大马趴,指着张老爹破口大骂,“好你个张老三,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家秀兰?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儿媳妇,糟践她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老爹没想到一向文弱的郑老爹这么狠,当着这么多人面就把他推一个大跟头。
他脸上无光,站起来,一口唾沫呸到郑老爹脸上,“你糊涂!我儿子才十六岁就中了秀才,他没选中我儿子,却偏偏选中你女儿。你女儿是你启蒙的,她什么水平,别人不知,你还能不知。我是看在两家就要结亲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你却不知好歹!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郑老爹气得直哆嗦,他丝毫不怀疑秀兰能被陆先生选中。
在他眼里,陆先生是状元,那就是最最聪明的人。看中秀兰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当即扯着脖子喊,“你不懂,那是因为你笨。你要是会挑弟子,你不早就成了状元嘛。”
外面的衙役们,邻居们见两人吵起来了,纷纷上前拉架。
外面这么吵,里面也坐不住了,也纷纷走出来看。
陆时秋背着手,看着被大伙分开的两人,“这是怎么了?”
郑老爹当着这么多街坊四邻的面不好意思说出口,生怕女儿名声受损。
倒是张老爹没那么多顾虑,反问陆时秋,“我听他说,陆先生挑中秀兰当弟子,可是真的?”
陆时秋点头,“是真的。”
张老爹推开邻居们搀扶他的手,“那你为何没有选中我儿子?”
陆时秋哪知道他儿子是谁,倒是郑老爹给他解释,“他儿子去年就中了秀才。”
陆时秋挑了挑眉,“其实我对男弟子要求比较高,非绝顶天才不收。”想到那十七个资质普通的弟子,他又补充一句,“除非银子到位。”
这意思是说张秀才聪明有限,张老爹自觉失了面子,冲郑老爹道,“秀兰既已有了新归宿,我们张家不敢高攀,婚事就此作罢吧。”
说完,张老爹就要冲破人群冲了出去。
囡囡冲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把张老爹拦住。
囡囡轻咳一声,看着回过头来的张老爹,眼里带着一丝冰冷,“我爹此次招收三个女弟子。对她们一视同仁。你想给你儿子退亲,只管退就是。恶意中伤郑姑娘和我爹的名声,是何道理?”
张老爹没想到县令大人年纪这么小,气势就这么足。“民不与官斗”的观念,让他面对囡囡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腿有些发软,他支支吾吾道,“是我说错话了。我……我的意思是说,秀兰将来是当官的人,我们张家配不上她。”
众人冲张老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囡囡终于满意,却还是借机敲打,“退不退亲是你们两家的事,跟我爹没有关系!不要混为一谈。”
张老爹躬身应是。
囡囡冲陆时秋道,“爹,咱们回去吧。”
陆时秋叹了口气。虽然他一早预料收女弟子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没想到刚刚开始,他就把一门婚事给拆了。他这算不算作孽呢?
等陆时秋上了轿子,囡囡冲郑老爹招了招手,对方小跑过去,竖耳倾听。
囡囡没有半点废话,直截了当吩咐他,“早点把事办好。明日就让你女儿到县衙听课。”
郑老爹连连应是。
等两抬轿子走远了,郑老爹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冲张老爹道,“走吧。”
张老爹话已经说出去,自然不能反口,很干脆就把婚事给退了。
倒是张秀才晚上回来,得知自己的未婚妻被陆先生挑中,很是高兴。
倒不是他有多开明,而是他想着,郑秀兰要是能拜陆先生为师,将来他也能得陆先生指点。
想到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金榜题名,张秀才的一颗心像是在滚水里过了一遍,热得不行。
可是还不等他高兴,就听到他爹自作主张把婚事给退了。
张秀才心瞬间被一盆冷水浇过,透心的凉。
他前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居然有这种只会拖后腿的爹。
偏偏他爹还不认为自己错了,还在那边沾沾自喜,向他表功,“幸亏爹聪明,要不然等郑秀兰真的跟那姓陆的念完书,你以后岂不是要戴顶绿帽?我们老张家也跟着一块丢脸。”
张秀才一言难尽。他很想说,就算真是那样,大不了以后他休了她便是。
不管张秀才多么生气,一切都晚了。
婚事已经退了,两家还闹得相当不愉快。他就算找上门,也只是给郑家作践他的机会,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张秀才气得一晚上没睡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专栏里有本《掌家小农女》跟这本一样是改造文。文案暂时没写。大家感兴趣,可以先收藏一下。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