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陆时秋:“公冶长篇,第五段。”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
严老爷相当惊讶,他虽然一直怜惜三孙子从小丧母,但是他一直以为这孩子没什么天份。原来这也是个读书料子。
一字不错背完。
陆时秋满意地点了下头,“不错!你已经达到我的要求了。”他看向严老爷,“就他吧。”
严老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好!”
陆时秋提了个要求,“我会住在城外,为了培养他的习惯,他必须跟着我一起住。不知您老同意否?”
“没问题!一切都听先生的。”严老爷二话不说就定了。
严仲武见大哥被选上了,忙道,“阿爷,我呢?我也想去。”
严老爷摆了摆手,“先生已经选好人了。你回去吧。”
说完,让下人带他回后院,又示意管家把束脩拿过来,“之前也不知道先生要带孩子回去,这礼有些薄了。请见谅!”
陆时秋也没跟他客气,“严老爷严重了。我们是亲戚,礼轻情谊重嘛。”
严老爷笑得一脸褶子,“那是!还是状元郎会说话。”
定好人选,陆时秋就提出告辞,“正式上课要十日后。等我们搬过去,才能正常上课。”
严老爷点头,“好,到时,我一定送仲文过去。”
陆时秋起身告辞了。
回了家,刚从诗会回来的沈青墨把帖子拿给他,“我中了状元,许多人想请先生指点,邀请您一起去。您要去吗?”
陆时秋接过请帖,这可是难得的扬名机会,不去不是傻子吗?
他翘了翘唇,“当然去!”
接下来,陆时秋便跟着沈青墨一起参加诗会。
前任状元是新任状元的先生。原先只是少许人知道,这两人一起参加诗会,读书人的圈子全知道了。
不少人开始向陆时秋请教学问。他通通来者不拒。
他学问是真的好,为人又懂得变通,问问题少有空手而回的。
科举难考,名师更难求。许多人家为了培养孩子,可以说是耗尽全族心血。
陆时秋这个状元师傅让不少人家心动了。
当即就有人带着孩子前来拜师。
陆时秋当即表示,“我这辈子的心愿是把育婴堂办好。之所以不当官选择当先生只是为了挣钱养活这些孩子。”
这话一出,震惊四座。
读书人视钱财如阿赌物,少有人当面提钱。偏偏陆时秋说自己当先生就是为了挣钱。
当然如果他没说前一句话,别人肯定要骂他掉进钱眼里了,庸俗不堪,耻与为伍。
可人家是为了办好育婴堂,你根本骂不出口。
育婴堂是什么?育婴堂是免费帮别人养孩子。当今这世道,平时偶尔接济一下家里的穷亲戚都能赞一句良善之家,更不用办育婴堂了。
家中缺钱的人家,听到他的收徒条件,只能失望而归。
家中略有薄产的,不死心,追问,“先生要多少银子?”
陆时秋当即表示,“束脩不多。每月仅五两。要是考中要付额外费用。考中童生一千两;考中秀才一万两;考中举人十万两;考中进士二十万两。”
每月五两的束脩说起来并不贵。举人先生,每月最低都是五两起。更不用陆时秋还是教过状元的状元。
只是这后面的额外费用一出,惊得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刚才还说他这人不做作,但是没想到他还能这么直白,居然明码标价。
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若是没考中呢?”
五两束脩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只能勉强维持开销。要是没考中,他就亏了。
陆时秋不以为然,“没考中自然不收。但我认为每个人都是可造之材。只要找对方法就成。”
这话就相当于说,这世上只有不会教学生的先生,没有不成器的学生。
这句话传出去没多久,就惹怒不少先生。
头一个跳出来批评他的人就是国子监祭酒孔词。
国子监是朝廷最高学府,祭酒就相当于后世的教育部部长,是最高长官。
当初女皇还想让陆时秋到国子监当教谕。要是他真去了,那他就是祭酒的下属。
陆时秋这一句话,相当于把全天下的先生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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