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恬开心地笑了一声,小心地把手伸了过去,她轻轻抚了两下,高兴地眉毛都快飞了起来。
“哥哥,它有名字吗?”
“大福。”
“它的毛好滑啊,摸着好舒服。”
“哥哥,你看它的眼睛怎么湿湿的,是哭了吗?”
“嗯,它以前遇到了坏人。”
“啊,这样啊。”
陆清恬有些难过地嘟起小嘴,轻轻地把狗子的头抱进了怀里,抚着它的背,道:“大福以后不怕了,有哥哥在,他会保护我们的”
大福温顺的由着她抱着,动物天生就能敏感地察觉人们的善意,余浮沉默地看着,目光幽深起来。
而另一边,陆清怀坐在办公室里,听着下属的汇报。
他眉头皱的死紧,仿佛听错了般,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送陆清止回来的是‘那位’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陆清怀:“我的弟弟傍上了大款。”
文中出现的两首歌,第一首大家应该都知道,是《夜上海》,第二首是《月圆花好》,演唱者都是周璇,且都是在1940年后出现的,文中(1930年)提前出现了,因为这两首歌实在是太有那个年代的韵味了。
第7章民国纨绔的自我修养(七)
好啊,他这弟弟长本事了,什么时候搭上的那尊大佛,他这个做哥哥的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呢。
说起来那杜望亭可算是近几年上海滩的风云人物,他的父辈原本是清朝贵族,可后来遇上些动乱,杜家几乎一夜败落,生逢乱世,败落的显贵之家不知凡几,人们也不过在茶余饭后唏嘘一番,便很快被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
杜家死的死散的散,留下年幼的杜望亭和寡母,家徒四壁,一朝凤凰变成鸡,自是受尽原先眼红者的欺凌,到他十二三时,他娘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了门房里,那时他都还只是个裁缝铺的小学徒。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来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以他一向雷厉风行,从不心慈手软的做派,想也知这人定是见惯了尸山血海。
陆清怀有些烦躁,要是别人那还好说,但是这杜望亭他就有些没谱了,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上海商业的半壁江山几乎掌握在他手上,陆家虽殷实,但和他也没法比,何必向陆家伸手?
他想起昨晚陆清止的话,那蠢货一向藏不住心事,既然这样说就表明他身边有人吃里扒外。
陆清怀手无意识的翻着面前的文件,眸色幽幽,半晌睫毛微微一动,眼里恢复了神色,拿起笔在纸上写着,装进信封再唤来秘书让他帮忙送出去,他往椅背上一靠,目光瞟到桌面上的合照,露出点温情的笑,这丫头要回来了。
余浮这段时间每天都出门,流连于各大欢乐场,纨绔人设塑造的非常勤勤恳恳。
不过这一次,他遇到了熟人。
余浮看着端着酒杯站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挑了挑眉:“杜老板,好巧。”
杜望亭将酒杯放在桌面上,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微微一笑:“介意吗?”
余浮想我介不介意重要吗,你杯子都放下了我还能赶你走?他可没忘记前几天黄浦江里捞出了好几具尸体,样子那叫一个惨。
他勾起一边唇角,不冷不热道:“能和杜老板一起喝酒,是我的荣幸。”
杜望亭无视掉他眼中的拒绝,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招手唤来服务生:“把我的酒拿过来。”
余浮看着服务生给他倒上酒,暗红色的酒液流淌在高脚杯中,在他匀称修长的指间缓缓晃动着,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漾出些奇异的流光。
杜望亭举杯抿了一口,喉结微动,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边,长眸一弯,透出种愉悦的满足感。
余浮突然觉得有些躁,他微微蜷了蜷手指,看着杜望亭手里的酒杯,莫名地也想尝尝那酒是什么滋味。
杜望亭注意到他的视线,很是善解人意地问:“想喝?”
余浮差点就要点头了,可还是高冷地把头偏向一边,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狠狠灌了一口。
喝的急了,他有些上头,觉得似乎脑子里荡进了条小船,晃晃悠悠的,但目光却异常清醒。
看着杜望亭似笑非笑的目光,余浮磨了磨后槽牙,撇嘴:“别了,您的酒我可不敢喝。”
杜望亭低低地笑了起来,在酒吧的背景乐中有些朦胧,“那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还?”
余浮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急道:“系统系统,这人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说好的洁癖呢,别人穿过的衣服他还会要?早知道…
系统老神在在:“从医学上来看,他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于是余浮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醉了,脑子昏昏沉沉,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冒出来一句:“我的衣服不也还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