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绑定作者:浮游的蜉蝣

第17节

博雅大陆的现代工业,无论是安全保护还是环境保护,都做得非常好,虽然不能说是完美无缺,但是绝对不会再让人联想到工伤、脏乱、噪音、污染、毒害等等负面词语,那种初始时期早已过去,现在繁重的体力活都有机器来完成,人类所要做的是指挥机器,设计流程,找寻目标。

脑力劳动才是人类的定位,人类也一直孜孜不倦地往纯脑力劳动的方向发展,恨不得每天只要躺着想就好,但凡身体活动都应该是出于兴趣爱好而不是必须为之。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职业者们的发展走向不说背道而驰,那也肯定偏差出了钝角,也无怪曾被当做异类排斥,甚至现在虽然大体上亲密和睦,却也总有那么些针对性的言论。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最好了,”沈母说,“可就怕……有谁会拿自己的身体来试刀子利不利的?我觉得他不像是有工科天分那么简单,简直就是疯狂科学家的调子。”

“电影看多了。”沈灼评价。

沈母怒目而视。

“真的,”沈灼说,“疯狂科学家哪那么容易出现啊,要天分高,要性情坚毅,要有持之以恒的知识累积,要能想出剑走偏锋却又具有可行性的研究课题,要专注,要在千夫所指中不动摇,要有执行力……很多很多的条件才能制造出一个这类鬼才。先天资质、后天培养,缺一不可,我不觉得我们家有这么高深的学术氛围,所以小弟再天生丽质也没用,环境会磨灭他的疯狂萌芽,然后他就通俗化了。”

“……怎么你这种说法,”沈母纳闷,“他不疯下去还是委屈他了?”

“呃……”

在沈灼说‘是’之前,莫淙烁插嘴:“要不我给护身符上道锁,让他摘不下来?”

“你是没看到他之前扯护身符那样子,”沈母说,“简直是想直接砍断手,所以我们才时不时地摘下来,让他别那么暴躁,结果……”

“结果他就学会怎么摘了。”沈灼接口,“至少说明他的学习能力很不错,哦,动手能力也不错。”单手解开结,烁烁都做不到。

对于沈灼挤眉弄眼的调笑,莫淙烁当不知道:做不到又怎么了,有魔法为什么还要执着于用手?

在莫淙烁三年级的第二学年时,帝都学校举办了校间交流,或者更通俗地说,就是比赛。

由帝都学校举办的校间交流通常是十年一次,欢迎全大陆所有对此有兴趣的职业者学校参加,各职业按年级进行比赛,优胜者获得由该项目所有参赛学校共同提供的奖品。

其实奖品也就那么回事,至少帝都学校的学生是不怎么看得上的。不过击败全大陆所有同等级同为学生的职业者站在顶峰,这个风头大部分人都很喜欢。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在校生和那些脱离学校专注狩猎的同等级职业者比起来,始终是有所欠缺,但第一就是第一,拿得到总比拿不到要强。

这一年距离上一次的校间交流其实才只有八年,如无意外,交流应该还要再过两年才举行。不过,校间交流的间隔时间实际上从来就没有定死,它更多的是出于需求。十年,对实力处于上升期的校内职业者来说,是能够显出明显进步的时间间隔,但是期间如果大批量涌现进步神速的人,或者出现变故导致批量性的实力下滑,间隔时间便要配合缩短或增长,总之,目的在于能够了解全大陆的职业者实力情况。

这一次时间提前的校间交流是奥索魔法学校提出的,据说他们的预言师——咒术师的分支之一——称现在是更适合的时间。

等价交换理论最早出现于炼金术师,现在被重点强调也是在炼金术师的圈子里,但执行得最彻底的却从来都是咒术师,或者应该说,为了达到目的,咒术师付出的代价比其他职业者要更显而易见且触目惊心。

其中,预言师可能是最触目惊心的那类。他们要么付出身体,每做一个预言就残缺一部分,从可以恢复的头发、指甲到无法重生的手脚、双目、听觉、舌头、声音、内脏、皮肤血肉、骨,直至性命;要么付出寿命,每做出一个预言便短命数天、数月、数年甚至数十年,迅速衰老,迅速死亡。

付出哪种代价大部分预言师自己是无法选择的,那是天生的特质,只有个别人可以转换,甚至二者兼具。

所以预言师的等级评判和其他职业者不同,通常不会考试——因为不能无谓地浪费生命和身体——而是根据他们已做到的事迹事后来进行等级记录。除了众所周知的大事件外,预言师在进行等级记录时需要提供人证物证,来证明他们确实做出了该等级程度的预言。

这种证明……是有作假余地的。于是导致了两个极端,一方面有无预言能力的水货冒充成功,另一方面职业者协会在评级预言师时非常苛刻,有的货真价实的预言师因为举证不足而被挡在了等级线外。只有极少数幸运的可以以付出头发指甲这类东西进行预言的预言师能够进行现场考试,得到比较无争议的等级评价。

——‘比较’无争议的意思是,‘预言’本身也是可以作假的。预言就是提早说出将来发生的事情,但是‘将来发生的事情’是可以‘现在’安排的,即使职业者协会严防死守,查魔力波动、查人员调动、查暗号、查背景,但作弊这种事情,真没有人敢说就能完全杜绝。

如此种种,导致预言师的地位有些微妙,真真假假参差不齐,于是要看预言师的可靠度,与其看等级,不如看出身。奥索魔法学校和帝都综合学院咒术师学院出身的预言师,含金量就比较靠谱了,其中又以奥索更为人所推崇。

这倒不是因为帝都的信用度低一些,而是,帝都学校培养的预言师少。这种大代价的事情,帝都的贵族学生们通常不会愿意选择这个职业,再说,帝都这种繁华地带,也不适合培养预言师那种职业需求与他人保持距离的职业者。

虽然贵族本身不乐意选择成为预言师,但是他们恰恰又是最偏好养预言师的群体。奥索和帝都学校出身的预言师自然被奉为上宾,可惜被盖了品质保证戳的预言师数量太少,大部分还不愿意让贵族养,所以各种来路莫测的预言师便层出不穷。

这年代,只要市场有需求,供货商总是会出现的。连灵魂系那种实打实可检测的职业都有人仗着鬼轻易不可见而冒充,更何况是预言师这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话含糊得靠猜的职业。

按照真·预言师的说法,未来有着不确定性,太多的选择导向了不同的分支,预言师所能看见的是多个分支的重叠,除了在多个分支中都会发生的必然点越重叠越清晰外,其他的点会因为各分支中的不同而重叠出模糊效果来,看不清的。

第96章预言师

预言师本身在预言时就得靠猜,为了不带入过多的私人感情判断,这猜的还得简洁,只说关键词,于是听预言的人自然也得再猜一遍。

如此一来,预言准不准影响因素就多了,预言师看不看得清,看不清的部分预言师猜不猜得准,关键词用得到不到位,听预言的人猜得靠不靠边……天晓得预言失误是失误在了哪个环节。所以预言师容易冒充呢,所以连职业者协会都放弃在评判预言师真假上的权威呢,所以奥索和帝都都自力更生培养自己要用的预言师呢。

——帝都学校的自力更生还是半吊子,都不专门给预言师分出系别来的,就粗暴地塞在咒术师里一起教,养得出什么算什么,实在养不出来又遇到非用不可的情况就去求助奥索。这方面奥索还是比较给帝都学校面子的,毕竟除了预言师外,帝都学校培养其他魔法类职业者都是顶尖,全博雅大陆,说到魔法类职业,也就他们两家可以争争巅峰王座了,算是惺惺相惜。

呃,其实,说到预言师,也只有这两家可比,虽然帝都和奥索差别颇大,但再往下,差别就更鸿沟了。

水纱倾听闻奥索传来的预言,问:“两年后不适合的原因是什么?”

奥索的回应干净利落:“不知道。”

“陶升璧我警告你,”水纱倾拍桌子,“别以为当了奥索的校长就可以越来越神棍,姐姐我没耐心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这次的交流赛放奥索举行。”

“奥索场地不够。”奥索的校长、九级主时间系魔法师陶升璧女士淡定回应,胖乎乎的精神体仓鼠在她的头顶扭来扭去。

“空间扩展不会吗?”水纱倾温柔询问,“没事,我们帝都学校支援你们,要多大的场地都管够。”

“纱纱……”

“不准这么叫我。”水纱倾冷声道。

陶升璧从善如流:“卿卿……”

“我今天就派人去做空间扩展。”

陶升璧脸色不变,不管是被威胁时还是叫昵称时,都面瘫得像是放弃治疗:“我们不可能花费大代价去做这种不需要精确的预言。”

“如果所谓的‘不适合’是因为两年后没有办法举行呢?”水纱倾说,“比如,因为魔物侵袭。”

“比如,因为大部分学生都离校实践然后被困在某处回不来比赛。”陶升璧说出另一个可能,也是更通常的可能。

帝都学校举办的校间交流,虽然理论上欢迎所有职业者学校参赛,但实际上,由于水平相差太大,大部分只能培养初级职业者甚至只能培养一级职业者的学校都是来打酱油的,观光的性质远大于亲自上场。真正将注意力放在自身比赛上的现在可以说就帝都、奥索和山头三所学校,每次的前几名就他们在争,所以近年来这个校间交流又被称为三校交流。

能出现这种三足鼎立的局面还亏得山头学院强势崛起,百年前,校间交流都快成为魔法类职业的专场了,因为体术类职业的比赛场面实在太极端。有帝都上场的就一面倒,没帝都的就乱得毫无规则。帝都学校一家独大,然后被混进来的假学生真经验丰富猎手给揍翻,再然后假学生的身份被揭穿,接着嘲讽来抵制去,最终还是一团混乱。

完全没有比赛氛围。

现在校间交流重点在三校的后果就是,一旦这三校某个年级的学生由于任务或者集体行为误入什么地方而被困,那么这个年级的比赛搞不好就要开天窗,因为其他学校出于‘反正拿不到名次’的心理,可能根本就不报名。即使运气好,有人报名,比赛得以继续,那水准也全然不上档次,起不到评判当前职业者水平的作用。

集体被困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困难任务肯定就要组队,学生组队通常都会选择同样是学生的队友,同学是最普遍的选项,同年级同学是无可争议的队友,然后二三十个人一起去执行任务,然后触动了什么机关,然后被传送到什么难以出来的地方,然后,等再出来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这样自然最好,但是……”水纱倾略微皱眉。

“你发现了什么吗?”陶升璧问。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发现。”水纱倾反向质疑。

陶升璧摇了摇头:“不是两年后。我们还不清楚确切的时间,但是,没有这么迫切。”

“无论如何,也并不遥远了。”水纱倾叹了口气,“我准备这次校间交流结束后就辞去校长职务,反正也被盯了够久的了,我就仁慈点让他们早早心安。”

陶升璧静了一瞬,说:“蛮荒大陆是个不错的去处。”

水纱倾笑了笑:“在这等着我呢?还是你们的预言师靠得住,帝都学校在这方面就是差点火候。”

“说了预言师不是这么浪费的。”陶升璧说,“再说你当不稳校长的事,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矮人都能预言,完全不需要我校的精英预言师出手。”

“少装傻,我指的是蛮荒大陆。”

“不用急,距离开始还有足够的成长时间,安稳舒适的成长环境,有条不紊的成长速度,在长成之前,不会被摧毁,不需要揠苗助长,不需要心怀忐忑。”

“……预言?指谁?”

“不知道。”

水纱倾:“……如果预言只有等事情发生后才能恍然大悟,我真的不明白预言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你成不了预言师。”

“就跟你是似的,装神弄鬼,承认吧,升璧,你再天才也就是个单纯魔法师的料,跨学院你没那慧根。”

“你也就是个魔法师学院院长的水平,把自己的责任推给后辈,自己却去担了个担不起的工作,灰溜溜下台的感觉如何?”

“……我会去蛮荒大陆的,看看能碰见什么吧。不过人类在那里可不太受欢迎,你说用九级去威压是不是不太好?”

“让你迂回你会吗?”

“你会你教我啊。”

“不,我不会,我也不需要。”

“你就一辈子窝在奥索那荒地上吧,死宅。”

“你倒是想一辈子窝在帝都学校,可惜坐不稳。”

“我自愿的。”

“接着催眠,千万别停。以你的精神系能力,也就只有你自己能催眠你自己了。”

“校间比赛老师场别躲,我等着你。”

“小水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醒悟,暴力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连敌人都不一定解决得了。”

“呵,是啊,死敌,我准备跟你死磕一辈子来着。”

“别说得这么暧昧,我对同样是向导的你没兴趣。”

“嘴硬什么啊,九级单身狗一只,对向导不感兴趣你倒是找个哨兵啊。哎,你听没听说,我们学校又有一对百分百契合的了,羡慕吧,你们奥索就没办法内部配出这种对来。”

“为了伤敌一千你倒是不介意同归于尽啊,同样是九级单身狗的向导女士。”

按照惯例,校间交流期间,必修课学年的学生们会暂时停课,虽然这些初升级的学生们在他们对应的等级中往往是垫底的存在,参加比赛也很难有好名次,但观看别人的比赛同样可以获益匪浅,于是常规课程就可以简化或者延后。

以一个月为界,交流时间在一个月之内,那么当年的必修课就只是简化,而如果交流超过一个月,那么本学年的必修课就全部停上,挪到下一个学年。至于交流到底能持续多长时间,就看报名比赛的人数多少以及质量高低,主要是后者。

如果参赛选手中有人势均力敌的强手,或者战斗风格节奏较慢的人物,那么他们比赛的时间就可能会较长,尤其选择复杂地图为比赛场地时,战术的运用可能会让一场比赛持续数天。

此外,比赛中的受伤,如果比较严重但又不至于必须立刻进入长期调养,那么下一场比赛的时间就可能会被挪后,为了让在前一场比赛中受伤的优胜选手被治疗痊愈发挥出九成以上的实力。

总之,尽量让学生们能够在交流中表现出完全的实力。

莫淙烁挺庆幸他的必修课学年已过,不然不管是简化还是挪后他都觉得心里像是被哽了点什么。

“强迫症犯了。”沈灼评价。

莫淙烁表示同意:“幸好不是去年举行,不然我的强迫症还真是个折腾。”

“说明这次的校间交流跟我们有缘,”沈灼说,“亲爱的,来看看我们报哪些项目,双人搭档肯定是要的,我们天赐者组和混合组都参加吧,后者除了不让上精神体外其他都和前者一样。”

“天赐者可以参加混合组吗?”莫淙烁觉得那像是专为天赋者以及普通人准备的,不然同样的项目内容为什么偏偏把天赐者提出来另立一项?

“可以,反正上一次交流时是可以的,我见过。”沈灼参加过前一届的校间交流,那时他才一年级,一级巅峰,在一年级组别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可惜,一年级在帝都学校这种层次的比赛中实在不受重视,沈灼的表现也还没到超越等级的亮眼程度,于是他也仅仅只是拿了个名次得了点奖品而已了。

——当然,依然是因为在帝都学校这种层次的比赛中,由于裁判们、观众们都太见多识广,要闪亮得让人惊艳也真不是件轻易能达成的任务。这地头,天才已经泛滥,百年一见的天才也不新鲜,千年一见可能像回事但也不值得惊愕,只有开天辟地头一遭程度的天才,大概才能引动惊呼声一片眼珠子一地。

第97章报名

沈灼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普通人中的鹤立鸡群,在鹤群中却也就只是只普通的鹤而已,能按部就班地进步他就很满意了。看到当现在进步速度被加成后,他就更别无他求。

“即使不可以也没关系,”沈灼又说,“顶多就是审核报名表时判我们没资格报名,然后驳回。我们又没损失,多交些表也无所谓,能通过多少算多少。反正我们今年有的是时间,没必修课就是轻松,是吧,亲爱的。”

“当然是,正闲着呢。”莫淙烁说。“不过大家都这么想的话,可会大幅度增加审核员的工作量啊。”

“初审是机器审核,”沈灼刚说完又想了想,“不过,机器好像是只对照报名规则来判定,天赐者能不能参加双人搭档的混合组比赛,规则上没明写,哎,说不定这还真得交给老师来判,然后搞不好他们一个偷懒不重审我们就混进去了,上一届是不是就是这样让天赐者得以两边报名的啊?”

莫淙烁回忆了会儿沈灼的记忆:“开始时有人提出抗议。但很快就被驳回,比赛是无波折进行完了的,不过最终优胜者让抗议者们意外的并不是天赐者。”

“啊,因为他们一不小心让精神体出现在了比赛场上,被判违规直接出局了。”沈灼琢磨着,“因为这个今年才也不刻意限制天赐者参加该组别比赛的吗?其实也不算太意外,因为危机时刻召唤精神体是天赐者们的本能,先天就有加后天培养出来的本能。在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很容易忘记限制规则的,所以需要时刻警惕不让本能出现的天赐者根本不占优势,反而被约束了实力。”

“这么说来倒是很有趣啊,”莫淙烁笑道,“完全控制着不让精神体出现吗?还真想试试。”

“有难度,”沈灼也笑,“我们平时还专门训练与精神体的时刻配合,突然反其道为之,确实很挑战,这个必须报名。”

沈灼二人确实很对得起他们自己对自己‘很闲’的评价,除了由于跟报名要求完全不搭边以至于根本无法提交报名表的项目外——比如沈灼试图报名魔法师的项目,系统直接反馈给他一个鲜红的叉,集齐七个红叉后,系统赠言:不要调戏报名系统——他们把所有项目都报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审核,机器初审会驳回一批,人工复审再驳回一批。由于每个年级的职业者本身人数有限,然后闲得无聊乱报名的人更少,所以审核过程很快,当天就能知道哪些项目自己报名成功了,不过具体的比赛时间安排则要等所有学校的报名完成后统一处理排号,尽量将有参赛选手重叠的不同项目的比赛时间错开,至少第一轮的比赛时间要保证错开,至于之后的,如果幸运的时间冲突的两个项目都没被淘汰,那么再临时调整好了。

沈灼的参赛项目包括了体术类的所有单项,另外还搭了炼金术的部分,而莫淙烁则包括了魔法类的所有单项。此外当然就是双人项目的所有,然后,好了,不能再更多了。

本来吴坤还想拉他们俩一起来组队参加团队赛,但一看他们的报名清单立刻就放弃了——团队赛是需要事先练配合的,这两只估计是挤不出时间来了。

“看样子你们是重在参与?”吴坤嘲笑,“这么多项目,根本无法精心准备,第一轮就准备全部被刷下去吗?”

“起码剑师单项中,第一轮被刷的肯定不是我,”沈灼很自信,“至于是不是你我就不知道了,看你运气怎么样,祈祷别遇上我吧。”

吴坤对挑衅不以为意,表示:“所以说最后还是要落到本职业专精项上,你报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项目是想干嘛?报炼金术我还能理解为你是想跟你的向导同台,但你居然还报了铸造师。说起来我校居然还让报铸造师的一级项目,我们学校都多少年没有初级铸造师学生了?”

“那不重要,”沈灼说,“重点是,我要向烁烁全方位地展示我的才能。光在记忆里看他没有实感。”

“于是你这迫不及待想开屏的孔雀还拖你家向导下水陪你一起发疯?”吴坤笑道,“我可不觉得淙烁也心潮澎湃地想对你全方位地展示他的才能。”

“单身狗不要乱发言,”沈灼说,“烁烁当然不会反对增进我和他之间相互理解的事情,虽然,主要原因是他第一次参加校间交流,有点亢奋,什么都想试试。比我那时还选择障碍。”

“哦,”吴坤表示理解,“原来是淙烁一股脑报了太多项,觉得被忽视了的你就报了同样多项,以此来跟比赛争夺你心头肉的注意力。淙烁是不是已经拿出了考前状态来准备比赛了?很寂寞吧,被向导忽视了的哨兵?”

沈灼:“……比赛场上见,休想我会手下留情。”

“比赛可不是纯看硬实力的地方,”吴坤承认,要说硬碰硬,自己确实逊沈灼一筹,但是,“你这么分心,输的人可不见得是我。不过别担心,就算你输了,淙烁也不会嫌弃你的,他一向很包容。”

“烁烁还用你夸?”沈灼不爽。

哨兵的独占欲看着真肉麻。吴坤庆幸自己还没找着心仪的向导,一边又有点小羡慕,于是忍不住再撩拨:“你们结婚快五年了吧?离七年之痒不远了,建议早作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然后分崩离析。”

“滚蛋,不然现在就揍你。”

虽然当着吴坤的面,沈灼表现得很坚决硬气嗤之以鼻,但是回到莫淙烁身边,他却显露出了忐忑。

莫淙烁搞清楚原因后,无语:“你担心得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早。”沈灼严肃状,“所谓七年之痒,先不提细胞代谢之类的生理因素,在心理上,它主要是因为彼此间足够了解,生活一成不变平淡如水,缺乏新鲜感和刺激。由于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更加迅速彻底,所以这种心理上的乏味期提前也是很正常的,我们可能早就陷入了危险期。”

莫淙烁单手支头看着沈灼,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腰,沉吟片刻,决定让话题走向别那么不和谐,说:“我喜欢平淡如水一成不变,那让我觉得安全。”

“你报名比赛的时候明明就是在寻找新鲜感。”沈灼控诉。

“大不变中的小变。”莫淙烁淡定,“如果比赛场地不是在本校,我绝对一个单项都不报,只跟你一起报双人项。”

沈灼被最后一句话取悦了,他喜欢‘只跟你一起’这个说法,至于一起干什么那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当然能一起干些身心愉快的事情是最好的——咳,不只是酿酿酱酱的事情,嗯,不只——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着略微的忧愁。

“喜欢找刺激的人明明是你吧?”莫淙烁反击。

“胡说,哨兵对向导的依恋是有口皆碑的。”沈灼说。

“真是不好意思,”莫淙烁说,“虽说身份尴尬、存在感透明,但我好说出身贵族,不依恋向导的哨兵可见了不少,不太能相信传言。”

“我又不是贵族。”沈灼飞快地申明。

“从觉醒为天赐者的那一刻起就是了,更不要说你现在还是三级职业者,三级考核过关时你的贵族头衔就已经是……”

“我从来没用过那个挂名贵族身份。”沈灼说。这是事实,毫无疑问。因为无论是帝都学校的学生身份、还是职业者本身的名头都比低等贵族的身份好用多了。

早先贵族还有点领地、奴隶什么的,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贵族拥有的实际权力越来越薄弱。全大陆统一之后领地的分封越来越谨慎而且有严格的期限,至于奴隶,那更是早就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赐予天赐者和职业者们低等贵族身份才如此大方,反正根本没什么实际价值,也就听着好听罢了。

包括那在普通人看来很不少的贵族津贴,比起职业者们自己去狩猎或者制作药剂、炼金、铸造品等物品的所得来,也不值一提。

——大概也就只有学院派的一二级职业者,由于自身产出有限且摸不清门路,还把那点子津贴放在眼里。职业者的花销层次跟普通人的可不是一回事。

这就是政府表个态:天赐者很重要,职业者很重要,大家要好好敬着。

“不管用没用过,反正你是,而且身处帝都这种贵族云集的地方,观念受影响一点也不奇怪。”莫淙烁说。

沈灼反思: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绕进去了呢?

想了想,沈灼毫不迂回地将话题拉回原点:“如果烁烁觉得腻了,一定要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一辈子很长,任何小疙瘩都要从冒出来的那一刻就扑灭掉,绝不给它一丁点儿成长的空间。如果觉得思维总是透明太累也要说,偶尔隔出一段距离也是可以的。”

莫淙烁摸摸沈灼的头:“哨兵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的情绪我有分寸,你注意自己的情绪就好。我觉得哪里不对我会跟你说,你觉得有不妥也跟我说,作为共同体,我相信只要我们自己不自我折腾,其他任何事情对我们都造不成妨碍。左手摸右手那种程度的乏味不值一提,因为谁也不会因为这种乏味而割舍左手或右手,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不割舍,就意味着没有背叛。事到如今,如果说我们有一天真的厌弃了彼此,如果百分百契合真的这么不可靠,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根本不是七年之痒这类的小打小闹。”

第98章空间扩展

沈灼悚然:“烁烁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为什么会从七年之痒扯到不死不休啊?家庭伦理剧瞬间变成了恐怖片,这走向不太对吧?

莫淙烁笑眯眯的:“我觉得没错啊。最开始的磨合阶段,如果我们无法适应彼此,那可能形同陌路,成为单纯的床。伴。可是在已经交心过的现在,要退回到有隔阂的状态,那可定位不到陌生人那么单调的点,一定会往更恶劣的方向狂奔。做不成爱人做朋友,这么可进可退的温柔也不符合百分百契合的专。制。不成功则成仁才比较合理。”

“……”沈灼觉得哨兵果然不适合思考太纠结的问题,直接付诸行动才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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