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却到死都没有理解,她的隐忍代表了她独自背负了多少的伤痛。后来即便有再多的钱,那事情后来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笑过,侯建新看着那两人的眼,不自觉地挪到了楼上,此刻钟云已经挽着那个男人走了进去,进了电梯。
要不要跟上去,要不要去抓个现行?侯建新接上了一根烟,手有些发抖,他脑子很乱。一直以来的轻率,盲目,已经将他带到了现在的深渊。连自己做了王八,还要考虑是不是去捉奸。他哪里还有骨气?
玻璃外一辆车停了下来,他看见车上下来三个人,对着钟云刚才坐的车子指指点点,只见酒店里出来一个人,叫了一声:“大姐,就是这里。跟我来!”
侯建新胳膊肘撑在腿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在那里犹豫不决。如果自己决定忍下,那么自己真的能跟钟云生活下去吗?为了孩子凑合在一起?他能承受这样的憋屈吗?
如果离婚,怎么让嘉乐能够接受自己跟他妈妈决定分开?自己怎么跟钟云能够谈妥离婚,尽可能给嘉乐带来小的伤害?如果是这样决定,是不是不要闹翻更好?等她出来让她看见自己在这里?回去跟她谈?
无论是哪一种,自己真的很窝囊,窝囊地想要自己抽自己耳光。
他侧过头想要看二楼,将心比心才发现自己欠了她太多。上辈子林伟爱护了她一辈子,这辈子肯定也会这样吧?希望她这辈子能开开心心的就好,他欠了她一声道歉。
侯建新还没有决定,里面却是尖利哭叫声传来,是钟云的。
从楼梯间,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家里的男人没用,才要找别人来上你,痒地难受不能去找根黄瓜……”
钟云被那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拖着头发扯从电梯间扯了出来,到了大堂被人一把推在地上,骑在身上抽耳光。
钟云尖利地哭叫着,保安和大堂经理过去要制止。这个声响引起了楼上正在给小孙子擦嘴角饼干屑的来娣,正在和小江一起跟米勒聊他们翻译的那本书的内容的巧珍,还有跟汉斯在扯目前流水线怎么改造的林伟的注意。
一下子再精彩的话题也比不上吃瓜不是?齐刷刷地站起来从楼上往下看,那样子简直有大剧院里演出结束,站起来鼓掌的气势,巧珍往下看,不过一眼,却发现里面的主角是自己认识的钟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