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毒性多大,梁又钊抿唇,这里的上一任狼王就死在毒牙之下。
新狼王上位,他被带到山下。
他神色晦暗不辨,看向窗外的阳光。
温善善找不到词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看着他神情疏离,却能听出关心之意。
“那,那你一个人多小心,晚上就不要出门,注意安全。”然后又絮絮叨叨念了很多,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细碎的琐事。
梁又钊不出声,无生息的双眸黯淡,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温路一脸悠闲从树上下来,看两人告别总觉有种生离死别再也不见的意味在周边环绕。
“回去吧,叽叽歪歪什么呢。”温路一脸嫌弃的看向因为打扫浑身沾满灰尘的温善善。
“走吧走吧,这山他肯定熟,要你担心什么。”
在温路的不停催促下,温善善抿唇,带着担忧最后向他道别。
梁又钊昂首点了头,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
等她不再回头看他,才迈着步子慢慢跟上他们,一直保持适当的距离,直到人踏进山脚的树林,才转头回去。
温路拉着温善善,一路走马观花,悠闲地瞧着从未见过的景色,等进到树林,才是真真发现新大陆。
“善善,这里竟然有桑葚诶。”温路站到一颗桑葚树前,新奇地对温善善说。而后又怕她不知道,解释道:“就我们上次吃的那个黑红黑红的小果子。”
“我就听说刘桥长了桑葚,原来在这儿。”
树不算特别高,结果的不少枝条长在很矮的地方,他垫脚就能够到。
但他不知道,这个位置稍好一点的桑葚早被梁又钊摘下,所以目光所及之处的小果子看去品相都不算好,不少还是未熟的绿色。
他抬头看了看稍高的地方,还有不少熟桑葚。
温路拍拍树干,擦掌试了试好不好爬,然后扬眉对温善善说:“等着,哥今天给你多摘点,回去一次吃过瘾。”
他动作敏捷,三两下爬上树。
温善善右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抬头看向正在枝头摘桑葚的温路。
“摘一点就好了,给爸爸奶奶尝尝就行。”
她连着吃了几晚,故而并没有很馋。
“我们还可以给春香姐带一点。”
温路嗯了一声,又摘了不少。
最后,两人塞得鼓鼓囊囊回了家。
可惜回到家时,兜里的不少桑葚因为颠簸挤出了汁水,染黑了两人的衣服兜。
当晚,温久山端着碗送小捧果子送到村长家。
不知说了些什么,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
经过这些天的折腾,日子依旧来到五月初。
温善善恢复了正常的上下学。
刘桥的地理位置偏南,所以夏天来的稍早,而今年更是不同往年,刚刚五月过十,最高温度一下子窜到三十多度,前两天还裹着棉衣棉裤的乡亲们这日都换上了短袖裤衩。
这样反常的现象多少年不遇,刘桥人经过了之前的那些事也没有多想,只是闲聊时动不动抱怨。
因为热气来得快,连带着这里多少天都没下过雨。
种地人家最关心的就是天气,大旱大涝都要不得,否则颗粒无收怕是要饿死人。
眼瞅着地里刚种下不久的水稻开始发干,乡亲们心里着急的不行。
温善善今年个子长得快,尤其春天这俩月,拔苗似的长到温路肩膀的位置。
温老太不时就念叨:“小姑娘长得早以后长不高。”
温善善看着去年的衣服腼腆的笑,将就套上身,紧巴巴的不舒服。
在她犹豫要不要开口前,温爸和温路就察觉到了,他家没个会做衣服的管事女人,村里其他姑娘的衣服都是自己妈妈做,他们几个大男人能学会做饭已经是刘桥了不得的事了,对此当然束手无策。
温久山最近的事多走不开,商量着就让温路带温善善进城。
去裁缝铺量做还是百货商店买都随意。
温善善不好意思这样浪费他们的钱,白着脸摆手拒绝,其实她一开始的想法只是在村里找婶子帮忙改大点。
温爸和温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趁着放假,温路直接带她上了去县城的三轮车。
刚下三轮车,迎面看见温央等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身旁还站着个小巧巧的纤瘦姑娘。
见两人到了,温央低头和那姑娘说句话,随后抬脚来找他们。
十天半个月不见,温央伸手揉了揉温善善的发顶,温润笑说:“善善果然长高不少。”
温善善弯唇不好意思地笑,小声喊了句哥哥。
温央和温路无声打了个招呼:“走吧,先带你们去吃饭。”
说着,三人走到树荫下,温央向弟妹介绍起身旁的姑娘:“葛娟,我初中同学,下午和你们一起逛逛。”
他没说多,但看温路含笑的眼神,温善善就猜出这大概就是二哥之前说的大哥相好的对象。
对比风风火火,性子直爽的谢如敏,葛娟看上去文静又秀气,薄薄的及眉刘海下是一双含水的双眸,唇角挂着温恬的笑。
温善善乖巧带笑,叫声姐姐好。
温路跟着也叫了句。
葛娟牵过温善善的手,呀了一声后匆忙掩去惊讶,欣喜地说:“善善已经长这么大啦,还记得我吗。”
温善善哪里会有印象,只能硬着头皮对她笑,含糊说:“有点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