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往下想,早在贺东升说他在雪城,她就猜到他可能在做这门生意了,但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凶险。
“宁宁,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你打我一下我都不觉得疼的……”
贺东升握着她放到另一边胸口,轻轻捶了一下:“你看,一点都不疼,我还没跟你说吧,我看中一处宅子,现在完全可以买下来,还有闲钱再做别的,我打算投资点别的……”
田宁望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咬唇不说话,眼泪慢慢蓄满眼眶,又不想让他看到,扭头看向另一边。
贺东升顿时慌了,走近一步将她揽在怀里,抹掉她无声落下的眼泪,一滴一滴仿佛砸在了他心上。
“宁宁,你别哭,是我不该瞒着你。”
田宁躲开他的手,哽咽着问:“你说你处处不放心我,为什么这么冒险的事眼睛都不眨的去做了?我自己可以挣钱,我不用你这么拼命地养我……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
“……贺东升,我承受不起,我很怕,很怕你出事。”
贺东升环抱着她,没敢用力,微微低头看着她流泪双眼,涩然道:“不是的,宁宁,你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这是我自己的私心,我想让自己更厉害一点,原本我打算等你考完试就跟你说实话,只是没想到会有人看我不顺眼。”
他从不屑用所谓的供你上学绑定田宁,但两人之间的差距是真实存在的,他想抓住机会让自己拥有更多资本,但刀子扎在胸口的时候,他后悔,躺在医院的时候,是后怕。
如果没有出事,他甚至可以得意于这份才智,可偏偏出了事,那份侥幸心理便荡然无存,他本不必这样铤而走险。
“宁宁,是我错了,是我太心急。”
他眸中亦有水光。
田宁抬头看他,缓缓靠近,贴在他温热的胸膛:“贺东升,你再骗我,我会翻脸的。”
贺东升浑身一轻,僵硬的冰冷瞬间消散,欣喜的拥住她:“我记住了。”
“我不在乎你有多少钱,也不求大富大贵,我们顺其自然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平安生活,好么?”
“好,我都听你的,别哭了。”
他是这么哄着,却有两水滴落到她发间。
情绪平复之后,才发觉彼此的情形不太妙,田宁推开他去洗脸重新擦雪花膏,贺东升换了身宽松衣服,也去洗漱。
田宁把买回来的包子鸡蛋开火重新热一遍,牛奶尚且温热,她打开瓶盖慢慢喝,贺东升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她乖乖喝奶,不时抽噎一下,一颗心软到了极点。
“宁宁。”
贺东升吻了吻她犹带奶渍的唇角。
田宁躲开他,并且给了一对水润的白眼,被眼泪洗过的眸子清澈明亮,没什么笑意,但分外可爱。
“乖乖,吃早饭么?我来看着锅,你去坐着。”
“呸。”
贺东升轻笑,从身后抱住她,两人盯着渐渐沸腾的小锅。
田宁终于开口:“你不是病号?自己坐着去。”
“不用,我看了伤口没事,很快就能好了。”他且得活着呢。
不过,由于左腿有伤口,不宜久站,身体重量都放在一条腿上,索性由抱着田宁的腰,改为搂着她的肩,右手伸到前面摸摸她脸颊和下巴,满满的眷念。
田宁愤愤的,张口咬住他拇指,小虎牙用力,听到他咝了一声,才放松力道。
贺东升收紧手下移,低头含住她耳朵啄吻:“只要你可以出气,对我怎么样都行。”
“流氓。”
“这是本能。”
田宁小心的推开他:“我要吃饭。”
“好,不过,我可以不喝牛奶吗?”
“不行,对你伤口有好处。”
贺东升撒娇不成,老老实实坐下吃饭。
饭后,田宁将他换洗的衣服放到卫生间泡上,贺东升给她打开提包,这次倒没带什么特产礼物,四五件皮草里面裹着的都是纸币,有卢布和美元还有两捆人民币。
“你就这么带过来的?”
“嗯,我在车上装瘸腿,拎着个破包,没人打我的主意,交给送货的司机我不放心,我在那边也没时间去银行存起来。”
田宁看着那一堆钞票瞪眼:“那你放在这儿咋办?这么多钱带到银行,人家会怀疑你投机丨倒丨把。”
贺东升眨眨眼:“没事,我这几天分散点去银行存起来就好了。”
“那你自己收好。”
她看见这些钱不太开心,贺东升摸摸鼻子,自己收拾好,放到他自制的匣子里,放到卧室柜子里,一点都不起眼。
田宁抬手看时间:“你的伤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不用,医生嘱咐我静养,等伤口愈合就好了,真的是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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