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视一笑,齐齐往大门口而去,看了一样红纸写的招工启事,浆糊都没有干,进出来应招的人可不少。
她们心里主意已定,林佩兰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也不为难别人,但做事干脆利落,看这人来人往的,她们相信自己今天不来,恐怕明天就没有机会了。
林佩兰还没有走,收拾了东西出来,本想着招工启事贴出去后要迟两天才会有效果,没想到不一会儿原来说好的工人回来了一个不说,还来了几个过来说要学炒茶的,希望林佩兰给个机会。
之前约好的工人回来林佩兰特别开心,和她交代了几句便打发她先回去,到时候直接来上班就行,剩下的几个倒是是要在面试一下。
“我们在家里自己也炒过,自己家里喝的都是自己做的,林厂长,要不然你先尝尝我的手艺再说要不要行吗?”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以前挑茶梗的时候,这个女人经常在大厂里面,每次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林佩兰虽然和她没有交集,但是面熟。
见他还有新的带了茶叶过来,于是就接了过去,看了一下那些茶叶。
火候过了一点,茶叶也不够精细,但比起当初县城邻居家给陈母带的那些茶叶好多了。
林佩兰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粗糙手,冬天冻裂的手指关节带着常年洗不干净的黑色,身上衣服补丁加补丁,这年月虽然大家都不是很富有,但是这么多补丁的衣服是没有人会穿出来出门了,显然这个女人家里情况很糟糕。
好在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很干净,林佩兰就是容易感性的人,总不自觉的同情弱者。
“看着茶叶是不怎么样,但是只要勤劳肯干,就留下吧。”
“肯干的肯干的,只要你有活我都肯干。我不怕辛苦不怕累,有的是力气。”女人急切的表明态度,生怕林佩兰后悔。
“那我记下了,你名叫什么,家住哪里?”
“溪边村的,我叫二月,今年三十二,丈夫不在了,家里四个孩子一个婆婆……”
林佩兰手下的笔顿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这个女人,三十二岁正当年的年纪,老的和将近五十一样。
一个那么窘迫的家庭,女人自己一力承担了,岁月早早的爬上双鬓,没有对人诉苦,只是平白的介绍着自己的家庭,不得不说让人很是佩服。
和这样的人家比,她们家简直是好的不像话了。
可是自己家留不住人,母亲因为那不着边际的虚荣走了;那个窘迫穷苦的家,反而把这个女人留下了。
人和人的差别就是这样,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留意着开始收茶就来上工,工钱每个月就和其他人一样,但是迟到早退也是要扣钱的,大家都一样不能偏袒……”
“谢谢,谢谢!你了林厂长。”
二月几乎是感恩戴德,她看出来了林佩兰眼里的怜悯和同情,这是照顾自己了,顿时又是欢喜又是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以后来厂里做事可是要朝夕相处的,只要做得好,大家都一样。我也相信你做的不会比别人差。”
“嗯嗯!我会努力的!”
林佩兰耐心的和她交代着,那女人欣喜的几近卑微,把林佩兰看得林佩兰百感交集。
人是没有到那个地步,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要有一点点机会,都像是一片光明。
“玉香,接下来你们来应付,我和沛文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