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妮梗着脖子朝陈母喊,她可是新时代的女性,有独立思想,怎么能和封建时代的女人一样,任人摆布。
“你就算是八十岁,那也是我女儿,我打你,你就得给我忍住了!”
“你这是恶霸行径!我要写信去你们单位投诉你,说你在家虐待儿女!”
“陈曼妮!怎么和你妈说话的!”陈父上来了,眼睛一瞪,梗着脖子的陈曼妮立马就怂了,“你妈教育你,那是为了你好,你还敢和她顶嘴。她舍不得打你,你看我舍不舍得!”
母女俩第一次的对峙,以陈父的霸气出现告一段落,陈曼妮老老实实的开始打扫整理房间,陈母则神情落寞的和他下楼去。
“喝点热水,别把孩子的话往心里去。”陈父体贴的给她倒了一杯水。
“老陈,是不是我当年一心为了工作,过早把孩子送去学校,做错了?”
陈母气的脑壳疼,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为当年把陈曼妮小小年纪送去托儿所,疏忽教育后悔。
“小苏同志,你这模样,这可不是你不认输的性格。”陈父在妻子身边坐下,颇为语重心长反而道,“孩子现在在叛逆期,总归有她自己的叛逆性格,你别多想了。当年的你,可比咱们女儿还要特别。”
这么一想,似乎好受了一些,陈母的郁结散了一些,嗔怪的看了一眼陈父。
“都陈芝麻烂谷子事了,你还在念叨我呢!”
“那些是我心里最珍贵的部分,可不能忘记。”陈父难得温情一回,把陈母身上的针芒都给抚顺了,“咱们遇到事情一定要心平气和,别生气嘛!她们不讲究,不讲理,那是他们的事,现在有人帮她撑腰没感觉,等到没人撑腰了,生活也会教她怎么样做人。”
陈父这话简直是戳重点,生活和人际交往,那是最大的磨炼,你对生活什么态度,生活就会回馈你什么态度,好坏都得受了。
陈母被陈父开解的好受了一些,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收拾屋子,陈父又被局里的电话叫走了,她忙了一通,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点难受了,心悸,闷气,又想发脾气,莫名的惊慌。
想起之前陈曼妮说的话,又升起一股气来,扔下手里的抹布,拿了电话簿找到陈建国现在的电话打了过去。
陈建国在工地待了四天,昨天大半夜才回的工作点,图纸有些地方不合理,他今天没有去建设工地,就留在办公室里改图纸了。
太入迷,电话响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取接的。
“建国!那林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女儿嫁出去了,哪里还能一直留在娘家的道理……”
一个恼怒的声音传来,陈建国拉开了一点距离,要不是话里带了佩兰的名字,他还真听不出来那是陈母的声音来。
“妈,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家里都还好吧?”陈建国好脾气的道,“我昨天夜里才回来办公区,这是办公室里的公共电话,你要是早打,不一定会找到我。”
电话那头陈母停顿了会儿,大概是明白儿子是在和她说,下次打电话先问清楚对方是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