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4节</h1>
李萍急了,拧开农药瓶就往自己嘴边怼,可从农药瓶里飘出来的味道让她跟着揪紧了心。
明明她往这瓶子里装的都是白水啊,怎么农药味这么浓?难不成是那瓶子里还有农药残留,一次两次洗不干净,得用热水好好泡泡才能泡出来?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就是想吓唬吓唬杜老太和杜振党,一点都没有寻死的心思啊……李萍骑虎难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实验室的几个师兄师姐博士答辩结束??ヽ(°▽°)ノ?,然后开始轮着攒局,先是毕业党们请,然后再由我们这些萌新请,一波一波轮着来,感觉自己一整天的时间都献给小酒桌了。最难受的是,我刚拔了牙,医生不让喝酒,我只能喝果粒橙……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心塞啊……
第34章 短小更
杜家人都去下地干活了, 家里只剩下杜家棉小姑娘一个。
在全家人的熏陶下, 李萍在杜家棉心里简直变成了恶毒老巫婆的形象。杜家棉原本睡得挺香, 结果冷不丁听到李萍那么一嚎,纵然是在梦里,杜家棉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办?该怎么办?”
杜家棉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她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到李萍说要喝农药之后,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万一她们家门口死个人, 那她晚上绝对不敢出门了啊!
杜家棉小姑娘心一横,趿拉上鞋跑出来,弱弱地扒着门说,“二婶, 你就别作妖了, 成不?听说喝毒药自杀的人死相都可丑了,你本来就不大好看,再喝点毒药……是要到下面去吓唬阎王爷吗?”
李萍气得连农药瓶儿都握不准了,“糟心娃儿滚回去,让你。妈出来说!”
杜家棉被气得脸色通红,翻了个白眼, ‘嘭’地一下关上门, 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家里人都去地头干活了, 你不是找我二叔吗?我二叔在下洼农产品种植基地里上班呢,你要去就赶紧去, 别在门口嚎嚎,坏风水!”
小姑娘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话,让围观群众见识到了她那青出于含而胜于蓝的毒舌功力。
年纪轻轻就这么凶悍,等长大了之后,肯定比她亲妈要强!
杜家棉小姑娘还是有些胆怯的,她把院门的门栓闩上,跑回屋,又把屋子的门也给闩上,最后还翻出两团棉花来,塞进耳朵眼里,听着外面的嘈杂声似乎远了许多,她这才松了口气。
闻着那百草枯的味道,李萍感觉已经有点头晕了,她中气不足地把农药瓶给拧上,抹了一把泪,同围观群众说,“杜振党在下洼农作物种植基地,不在家,那我去那个种植基地闹,今天非得让他给我个说法!”
围观群众并不在乎李萍要去哪里闹,只在乎有没有热闹看。
邻里多年,李萍那个‘外刚内怂’的性格早就被其他人给看透了。
李萍色厉内荏地冲到下洼农作物种植基地,趴在铁栅栏上瞅了好几眼,果真看到了杜振党和杜家宝父子俩,她心里有了底,坐在下洼农产品种植基地门口的石狮子旁就开始嚎。
“杜振党,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杜振党一听到这声音,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他抬头瞅了一眼栅栏外,看到蹲在石狮子旁撒泼的李萍,一个头八个大,说,“你走吧,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原本想着和平离婚来着,可是你不同意,那就只能先拖着,拖到时间够了,咱走法院起诉离婚。”
李萍一听到‘离婚’俩字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般,气得一蹦三尺高,原地跳脚,“杜振党,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在你杜家伺候你们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非要同我离婚,是不是不逼死我,你就不安生?”
杜振党嫌李萍聒噪,心烦得不行,他拎着豆苗生长情况记录本就往另外一头去了,下洼农作物种植基地大得很,他要是想躲,李萍就是拿个扩音喇叭在下洼农产品种植基地门口嚎,他都可以跑到听不见的地方去。
沉浸在书山学海中的顾玄芝听到李萍的嚷嚷声,她把读书笔记放到一旁,用意识扫了眼外面的情况,发现李萍手中拿着的是真的农药,赶紧站起来,不敢有丝毫耽搁,人命关天!
纵然她再看不上李萍,同李萍的关系再不好,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萍死在下洼农产品种植基地门口,更不能让李萍的自杀同杜家扯上关系。
顾玄芝招来一个农业技术员,同那人说,“赶紧去和杜振党说一声,让杜振党走生产基地的后门去喊其它杜家人,再让杜家宝去喊他外祖家人去,我去门口盯着,可千万不能闹出什么事来。”
以防万一,顾玄芝还顺手找正在给豆苗喂粪水的老大爷借了一瓢粪,站在铁栅栏门口,静静地看着李萍在外面作天作地。
李萍眼睁睁看着杜振党越走越远,连杜家宝那个小兔崽子都跑得没影儿了,气得心肝疼,捏着农药瓶的手抖个不停,她一点都不想死啊,就是想着来威胁一下杜家人,怎么杜家人就这么心狠呢?
听说喝了农药寻死的人下辈子要投胎到畜生道里的,她一点都不想啊……她还没有吃够喝够玩够,还没有过上好日子,要是现在就死了,她怎么甘心?
李萍哭得肝肠寸断,可围观的人都在等着她喝农药,要是她现在说不喝了,估计后半辈子真会被人当成笑话来看……想到那个喝过‘农药’的狗,李萍决定咬牙试上一试。
颤颤巍巍地拧开农药瓶,李萍一脸决绝地把农药瓶怼到自己嘴边,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这才变了脸色,想看李萍作天作地是一回事,亲眼看着李萍寻死是另外一回事。
说时迟,那时快,李萍才用舌。头舔了一下农药瓶的边,发现农药瓶里装的‘水’已经不是水味儿了,她正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手里的农药给丢掉,顾玄芝就给李萍来了个‘天女散粪’。
一瓢粪水从天而降,围观群众都被吓出老远,李萍也被熏得恶心干呕,连隔夜饭都被熏得吐出来了,手中的农药瓶就顺理成章地掉在了地上,农药洒了一地,百草枯的味道弥漫开来。
这是真的农药啊!!!!!
李萍心有余悸地坐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上不仅仅有散落下来的粪水,还有呕吐出来的污。秽,看着凄惨而狼狈。
顾玄芝把粪瓢递还给施肥的老大爷,施施然地去洗手了,她还不忘同给下洼农产品种植基地看门的老大爷说,“叔,一会儿记得拎几桶水去把门口的污。秽给冲冲,天气这么热,容易遭苍蝇。”
听着顾玄芝的声音,李萍回过神来,张牙舞爪地朝顾玄芝扑过来,顾玄芝却一点都不慌,因为中间隔着防野生动物的铁栅栏呢,甭说是一个李萍,就是来三头野猪拱,那铁栅栏都不会出任何问题。
杜家宝腿脚利索跑得快,没过多久就把李老太、李茯和荀菜花喊过来了,李家大哥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跟着,手里还捏着一个褪色的农药瓶。
杜振党也把杜老太等人喊了过来。
杜老太闻着那四处飘散的百草枯味道,对着李老太就发了飙,“你说把闺女带回去好好教育,原来就是这样教育的?日子过不下去,好聚好散不行吗?非要在这儿一哭二闹三上吊!老二,离婚,今天就离!你去把村长喊来,让村长写个证明,然后你拿着这个证明去找你老四,让老四帮你走关系,这婚今天非离了不可!”
“今天能把百草枯拿出来,指不定明天就给我们全家都下了耗子药,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离婚!立马离!麻利地离!”
李老太虽然理亏,但还想给自家闺女辩驳几句,结果就听到李家大哥的话。
“萍儿,摆在咱妈屋子那窗台上的农药是你弄得?就是那个空农药瓶子里面装了水的那个……我说呢!我刚从农保站买了农药回去,上午看到那儿还有一瓶,就搁一块儿放着了,下午往地里喷的时候,发现那农药淡的和水一样,一点味儿都没有,明明上午我买的时候还检查了,是不是你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