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毕竟年纪大了些,就算手脚依旧麻利,可她的腰腿都跟不上了,蹲一会儿就觉得酸,因此她的速度最慢,等顾玄芝将一亩地拔完,杜老太才拔了十来米远。
顾玄芝站在地的另外一头同杜老太说,“妈,我分到的地做完了,要不您先歇着?我帮您把这块地的草也给拔了吧,用不了多长时间。”
拔草能够摄取野草中的土系灵力,别人累得要死,顾玄芝却是爽的要命,她一点都不觉得拔草苦。
杜老太哪好意思把自个儿的活儿让给顾玄芝来做,可她见顾玄芝已经动手从地的另外一头往过拔了,只能默默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她不想让顾玄芝小瞧了她,这是来自老农民的倔强。
帮杜老太把地里的草除完,顾玄芝又跑去帮朱春草除,都除完之后,杜老太招呼两个儿媳妇往背阴处歇一歇,地里头就只剩下了磨磨蹭蹭拔了不到三分之一亩地的李萍和拔了半亩多一点的王雪梅。
李萍瞄了一眼边喝绿豆汤边唠嗑的杜老太、顾玄芝以及朱春草,心里的火噌噌噌地往上窜,“这老四媳妇就是不懂事,帮婆婆和大嫂拔了草,怎么就不来帮她?不拿二嫂当嫂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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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蛇蛇蛇蛇蛇!
顾玄芝同杜老太、朱春草坐在背阴处,吹着那从田野上飘来的习习凉风,闻着阵阵麦香,感觉全身舒坦。
更让顾玄芝惊讶的是,现在她明明都不拔草了,还有源源不断的木系灵力往她身上涌,她仔细感受了一下,这些自发涌来的木系灵力都是从那些麦苗上来的,具体地说,是从那些她给拔过草的麦田中涌来的,至于李萍和王雪梅负责的那两块麦田,完全没有动静。
顾玄芝决定去帮李萍和王雪梅一把,一来是为了维护本就不怎么牢靠的妯娌情,二来便是为了摄取更多的木系灵力。
在李萍与王雪梅之间,顾玄芝稍微纠结了一下,最后决定去看着似乎有点腰酸的王雪梅那边帮忙。
王雪梅做地头的营生还算踏实,是正常速度,没有受到顾玄芝、杜老太、朱春草的干扰,可李萍就不一样了,她在麦田里花式放飞自我,巴掌大的地方都能磨磨蹭蹭一刻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蹲麦田里下蛋呢。
顾玄芝走到王雪梅拔草的那块地里,同王雪梅说,“三嫂,看你像是有点腰疼,这样吧,你去那背阴处喝点水歇一歇,剩下的草我来帮你拔。”
王雪梅扯出一点笑,“不用,四弟妹,你歇着吧,我快弄完了。”
顾玄芝没有同她再扯皮,走到王雪梅负责的那块地的另外一头,野驴之魂再次附身,将王雪梅漏拔的那些草又挑挑拣拣拔了一遍,最后以极快的速度把王雪梅没有拔过的那一小块地给收拾利落了。
李萍看着顾玄芝和王雪梅亲亲热热地手挽着手回背阴处去了,再看看自己前面那还有半亩多地没有拔,赶紧站起身来,“四弟妹,你能不能帮我也拔一下?你帮咱妈拔,帮咱大嫂拔,帮你三嫂也拔了,怎么不不帮二嫂啊!咱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搞什么区别对待。”
顾玄芝:“……”她这不是想着帮完一个再帮一个吗?
而且摸着良心说实话,顾玄芝确实不大乐意帮李萍,因为李萍做的有些过分,那么大一块地,就连杜老太都吭哧吭哧地做,就她一个人在那儿磨洋工……她这才进门第二天,同妯娌的关系不能搞太僵,但也绝对不能给别人留一个任人揉搓的绵软印象,不然之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就在顾玄芝准备开口拒绝李萍的时候,杜老太发话了,“老二家的,你到底闹什么呢?这么长一段时间,连半亩地都没有弄下来,晚上吃不吃饭了?我跟你讲,别指望老四家的帮你忙,现在天儿还早,我们准备到山脚下去割猪草,然后去滩里摸点儿小鱼小虾吃,你自个儿弄吧,等把剩下的半亩地做完之后直接回家做饭就成。明儿个我过来检查,你可别偷懒。”
李萍:“???”
杜老太这么一说,顾玄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同杜老太说,“妈,要不等一会儿,我帮我二嫂把那剩下的半亩地搞定,用不了多长时间,顶多半刻钟。”
“不行,让她自己搞!整天就想着偷奸耍滑,早晨还说什么身子骨不爽利,吃饭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到你身子骨不爽利呢?一段时间不修理你,懒骨头就又长出来了对不?”
杜老太哼哼了一声,拎起地上的水壶来,唤上朱春草、王雪梅和顾玄芝便往山脚下的野地上去了。
说是野地,其实并不荒,只是没人家种地,任由野草疯涨,除去前几年有野猪下山的时候闹腾了几遍外,这野地里连只野兔子的面都见不到,平日里有不少人来这片野地里搁猪草挖野菜,连条像样的蛇都见不到。
进了那片野地里,杜老太把背篓里的镰刀拿出来,她一把,三个儿媳妇各一把,四人散开来,各自去割草了。
别觉得割猪草是个简单活儿,里面的学问大得很,而且猪草不是一种草,而是‘猪喜欢吃的草’的统称,乡间地头比较常见的有泥胡菜、马豆草、小山艾、雪见草、土大黄、车前草、荠菜,这些草长得密密麻麻,有些长得老、有些长的嫩,农村人一般都是挑那些枝繁叶茂的猪草下镰刀,顾玄芝却不一样,她是挑那些汁水多、茎秆嫩的野草,尽最大可能保障那些野草的口感,以达到让猪‘吃得开心’的目地。
于是乎,一直都关注顾玄芝怎么割草的朱春草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顾玄芝割草是挑着捡着割的,而且别人喜欢割的那些又高又粗的草,顾玄芝碰都不碰,她就挑着没人割的那些矮草下刀。
朱春草问,“四弟妹,你这是弄啥?怎么不割那些又高又粗的草呢?”
“那些草太老太柴了,猪不爱吃,得割这些嫩的,一掐草叶子就能渗出汁水来,这种草猪喜欢,吃了也能长肉。而且这长高长壮的草马上就有结籽了,得留下来,明年春风一吹就又长出新草来了。”顾玄芝解释。
朱春草纳闷,“四弟妹,咱这么多年都是割这些又高又粗的草,我看猪吃的都挺欢,你怎么说猪不爱吃这种草呢?再说了,你又不是猪,你咋知道猪不喜欢吃。”
顾玄芝:“……”这话她没法接。
要不是怕朱春草的脑子绕不过来,顾玄芝都想问朱春草一句,“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猪喜不喜欢吃?”
可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她应该给朱春草树立正确的‘养猪观’,便道:“其实都一样,人喜欢吃有味道的东西,猫猫狗狗也喜欢,你要是顿顿都给猪吃人吃的饭,突然有一天给猪吃猪食,猪绝对不乐意。人吃白菜的时候都喜欢吃嫩嫩的菜心子和菜叶子,没人喜欢吃那咬不动的菜帮子,猪就喜欢吗?”
“其实甭管是养猪还是种地,都得细致上心。你看,给猪喂一些嫩嫩的猪草,猪吃的开心了,胃口好了,吃的自然就多了,那肉也肯定能多涨几斤。猪吃那些又老又柴的草费牙口,肯定不乐意吃,每顿吃饱之后就不碰了,这不就长不了多少肉吗?种地都知道不同的地里得施不同的肥,换到养猪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就是科学养猪,科学种地。”
一听‘科学’俩字,朱春草立马就信了。
纠结了一会儿,她把自个儿割的那些猪草里面偏老的那些都丢掉,开始和顾玄芝一样割那些‘猪爱吃’的草,王雪梅也有样学样地放弃那些老草,不过王雪梅舍不得丢掉自己割的老草,决定回去用嫩草夹着老草一块儿喂,她心里其实还有个想法——现在季节好,能长出嫩草来,可过上个把月,这些嫩草也都变成老草,猪不照样得吃?
婆媳四个在野地里边割草边挑野菜,另外一边被大部队抛弃的李萍却崩了心态。
李萍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四弟妹帮别人不帮她?为什么婆婆也要针对她?
就算顾玄芝是为了讨好婆婆,朱春草上午同顾玄芝一起干了农活,同顾玄芝建立起了妯娌友谊,可王雪梅呢?
明明她和王雪梅接触顾玄芝的时间点一样,怎么顾玄芝只帮王雪梅不帮她?
难道是王雪梅背地里把她说的那些话悄悄说给顾玄芝了,所以顾玄芝故意不帮她?
李萍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气呼呼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开始拔草,“好你个王雪梅,平时看你挺老实,没想到你肚子里憋着这么多弯弯绕绕,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的心肝都坏透了!”
“顾玄芝,你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坏东西,不就是拔个草吗?老娘有手有脚,离了你还拔不动草了?有本事以后你就不要求到老娘手里,不然老娘非得让你知道一下,老娘这三十八码的脚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