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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立刻就明白了,她把灶上的炖燕窝的火关掉,望着渐渐消失的蒸汽。
其他人忍不住嘀咕了两句,“要我说二姑爷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看我们家二小姐嫁过去后,每次回来不是摔东西,就是和二太哭诉。”
“是啊,是啊,我前几天还在杂志上看到了高生又有了新情人。”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吴妈在厨房里听到后,立刻走到他们身边,“好了,不要谈论主家的事情。”
吴妈见他们四散开后,就回到了厨房里,找人把燕窝送到二太的房间里。
姜家的别墅位于鸣凤山的半山腰上,鸣凤山是许多名流富豪居住的地方,住在这里风景秀丽,空气清新,不仅可以远眺着港城的商业区,还在风水上算聚财聚气的好位置。
但是凤鸣山并不算很高,再高也高不过商业区的高楼。姜晓欣住的酒店的房间位置正好可以俯瞰到凤鸣山。
她站在玻璃前,远眺着姜家的方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上午好,女士,您叫的客房服务。”
姜晓欣听到房间外的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好的,请稍等。”
姜晓欣之前要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来润润嗓子,顺便提神。
她坐在桌前,拿着刚刚写了姜字的纸垫在桌面上,开始品尝着银耳、莲子,还有枸杞,补气养神,顺便思考了一下应对之策。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王秀英来敲姜晓欣房间的门,“晓欣,去吃饭了。”
坐在餐厅里,王秀英看着神色依然淡定的姜晓欣,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你怀疑姜家有人知道你在港城了?但是应该不是你爸妈?”
姜晓欣一如往常,面不改色地吃着嫩滑的鸡蛋羹,“对,如果我的推测没有出现问题的话。”
“因为一旦吴女士,就是我妈,或者我爸知道了我在港城的消息,肯定一查一个准,马上就能查到我住的酒店,不过我感觉也快了。”
王秀英有些慌张,她连桌上的饭也觉得不香了,她味同嚼蜡一般扒拉着碗里的饭菜,“那我们怎么办?”
姜晓欣放下手里的勺子,拿起一旁的纸巾仔细地擦了嘴,“下午就准备走。”
王秀英见姜晓欣这么淡定,她放下心里一半的紧张,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好,我马上就吃完了,我回去立刻就去收拾行李。”
姜晓欣见王秀英吃的狼吞虎咽,有些狼狈的模样,她慢悠悠地给王秀英倒了杯茶,推到了王秀英的面前,“别噎到了,别急,他们不可能把我们绑在港城的,我在花市还有一摊子生意的。”
王秀英拿起桌上的纸巾飞快地抹了两下嘴巴,“姜总,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你别忘了,我们那么多人还需要你。”
姜晓欣也觉得不要再港城和姜家人耗功夫,耽误她自己的事情,她点头,“走吧。”
与此同时,姜晓惠、二太,和姜晓惠的舅舅到了约定的咖啡厅。
姜舅舅和二太家里条件并不好,二太是护士出身,因为姜家雄生病时在医院负责照顾他,成功嫁入了姜家。
而姜舅舅则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在二太嫁入了姜家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家才因此过上了好日子。
因此姜舅舅十分维护二太一房的利益,这么多年可以说为了二太,他竭尽所能。
姜舅舅坐在咖啡厅,苦着脸喝了一口咖啡,“你们有什么急事?这么着急叫我来?”
二太瞥了一眼姜晓惠,姜晓惠明白了二太的意思,她张口向姜舅舅说起了她聚会时听到的内容,“舅舅,你先帮我们打听一下三妹的消息,看她是不是真的在港城?”
姜舅舅沉吟了片刻,他望着对面的二太和姜晓惠,眼神有些犀利,“找到后,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姜晓惠想到以前小时候和姜晓欣的比较,她一时头脑发昏,嚷嚷着,“能怎么处理?把她打发走,让她滚出港城。”
二太颇有些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姜晓惠,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新做的红色指甲油,泛着冷光,刮弄着白瓷做的咖啡杯把手,“你找个地方看管好她。”
“至于后续怎么安排?先和三太太商量一下。”
姜舅舅没有说话,他神情十分淡定,依旧苦着脸,一脸不习惯的表情,喝着面前的咖啡。
姜晓惠听到二太的话后,立刻从刚刚头脑发昏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她借着杯里的咖啡,悄悄观察着二太的神情。
咖啡杯里二太的模样十分冷峻,只有手上鲜艳的红色显得有些妖艳和诡异。
二太好似感受到了姜晓惠的目光,她的手握住了姜晓惠的手,“怎么了?”
姜晓惠打了个激灵,摇摇头,“没怎么。”
她看着窗外的川流不息的马路,车来车往,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人到来港城这座大都市,那么每天又有多少人离开了?
从餐厅离开,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姜晓欣继续收拾着她的行李。
', ' ')('一时之间,乌云遮住了天空,让原本光线充足的客房,变得有些暗沉。
姜晓欣打开了房间的灯光,做着最后的准备,按照清单一一清点着她的行李。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她拖着她的行李箱,拿着房间卡,整个房间的光线迅速消失。
离开了酒店的房间,姜晓欣和王秀英托着行李箱去往一楼大厅办理退房手续。
“小姐,这是退给您的押金。”
姜晓欣拿过押金,看着包里的护照和证件,确保没有遗留重要的证件和资料。
王秀英见状也顺势检查了一遍她自己的包。
她们站在酒店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在等出租车的时候,总是没有空闲的出租车,不需要的时候,又发现满大街都是。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姜晓欣在车流中寻找着空闲的出租车时,看到了一个身影。
姜舅舅在委托了他五湖四海,各种精通各种旁门左道的兄弟后,打听到了一位和姜晓欣同名,年龄也一样的漂亮女生。
他确定了这位姜晓欣所住的酒店后,他立刻带着人到了酒店外面,姜舅舅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他随手指了指,
“你们几个和我一起进去,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记得每个门都要留人,明白了吗?”
回家
姜舅舅带着人到了酒店前台, “刚刚跟你们王总说好了,你把那个叫姜晓欣的客人住的房间号告诉我。”
前台服务员有些紧张不安,手脚间的动作带着一些局促, “好的,先生, 您稍等。”
前台服务员脸上的肌肉有些紧张, 她带着拘谨的笑容,“先生, 这位客人二十分钟前办理退房了。”
姜舅舅皱着眉毛,心里越发怀疑这位姜晓欣就是姜家三房的姜晓欣,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你看看你们的客人姜晓欣是不是这个模样?”
几个服务员接过照片, 聚在一起小声讨论了一会,之前说话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把照片还给姜舅舅,“有点像,但是我们的客人和照片上的小姐打扮起来的风格不太一样。”
姜舅舅心里咯噔一下, 他竖着眉毛,厉声询问,“她刚刚从哪个门离开的?”
服务员指着酒店的大门, “先生,从我们酒店的正门离开的。”
姜舅舅迅速地吩咐着一同进来的手下,“你们先去把姜晓欣住的房间守住,不许让其他人进来。”
他大步往门口走去, 他快速地在人群中寻找着姜晓欣,姜舅舅发现没有人后, 找到一旁的门童, 拿出照片, “你们几个刚刚看到了照片上的人吗?”
刚刚负责接待姜晓欣的酒店门童立刻回答道,“先生,我见过,这位小姐和另一位小姐一起等出租车,两位客人都很漂亮。”
姜舅舅意识到姜晓欣真的回到港城了,他接着问之前的门童,“她们坐车去哪里了?出租车的车牌号记得吗?往哪个方向走了?”
姜舅舅的疑问跟机关枪的子弹一样飞快打向说话的门童,门童有些不安地搓了搓裤缝,“她们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车牌号。”
姜舅舅打断了门童的话,“好了,别多说,车牌号告诉我。”
姜舅舅从门童的嘴里知道了车牌号后,立刻拿起手机打电话,“你帮我查一下这个车在哪里。”
他挂了电话,对着周围的手下挥了挥手,“走,跟我上车!”
门童往前挪动了两步,脸上带着不情愿的失落,“先生,你还没有给我小费。”
在车子发动的时候,门童看见了几张纸钞从车窗户里扔了出来。
钞票在空中凌乱地飞舞着,摇摇欲坠,像羽毛一样飘落到了地上。
门童看着地上的钱,感觉这笔钱像重石一样砸到了心上,他弯下了腰,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捡起了地上的钞票,小心地扫去了钞票上的灰尘和小石粒。
门童将钱放进了口袋里,挂上了职业的笑容迎接着下一位客户,“先生,下午好!欢迎光临!”
乌云散去,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洒落了出来,光线十分耀眼,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姜晓欣也不例外,她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回忆起了三年前的时光。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三年前离开的心态是惶恐的、不安的,三年后,她更多的是以一种戏弄地心态,在这座城市里兜圈。
“晓欣,你在想什么?”
王秀英看到姜晓欣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微笑,但是似乎又与以往不同。
姜晓欣望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神秘兮兮地凑在王秀英的耳边,“晚点和你说。”
王秀英似懂非懂地点头,不过她一向十分信任姜晓欣,从来不多嘴询问什么,“好。”
姜晓欣往外看了一眼,拉起她的拉杆箱,准备起身,“秀英,到了,我们下车了。”
姜舅舅也得到了消息后,到达了姜晓欣所在的位置,“走走走,下车。”
', ' ')('姜舅舅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有些破败,听说这个地方到了明年就要搬迁了,当时还有不少人对此惋惜,不过这里惋惜的人当然不包括姜舅舅。
姜舅舅此时志骄意满,他在心里觉得这次他一定可以抓住姜晓欣,他带着一群人往里面飞快地冲去,还不小心撞到了不少一旁的乘客。
姜舅舅气喘吁吁地跑到柜台上,拿出姜晓欣的照片,“你见过照片上的人吗?还有查一下一位叫姜晓欣的乘客,她买了到哪里机票?”
一声巨响吸引住了机场所有人的目光。
“呜—”
姜晓欣和王秀英拿着船票登上了前往花市的客轮,听到轮船的鸣笛声,她们两个默契地相视一笑。
姜晓欣拖着行李箱找到了她的座位,放好了行李,她静静地坐在船边,趴在船沿上,望着波澜起伏的大海。
王秀英也安静地没有说话,她也在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姜晓欣心中的不平静。
姜晓欣明白这一次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她耍了姜家人,但其实还是她离开了,她相信她终有一天,会堂堂正正地回到港城。
客运轮船慢慢地开始动了起来,风也吹向了她们的座位,散去了姜晓欣心中的不甘。
她找轮船上的服务员买了两瓶汽水,一瓶递给了王秀英,一瓶拿在她自己手上,“回家了,庆祝我们回家,也庆祝我们这一趟满满的收获,虽然赚的钱都花了。”
王秀英举着汽水轻轻地和姜晓欣的汽水瓶碰撞了一下,“是的!干杯。”
在姜晓欣快乐的庆祝着她们的归途的时候,输家自然需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姜舅舅自以为是的骄傲,和三大五粗的做事风格,让他寻找姜晓欣的过程闹得满城风雨,已经有不少媒体听到了风声,开始四处打听消息。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住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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