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亭看着杨二狗走远的身影,眸子里的光越来越森寒。
他知道当年杨二狗意图羞辱卿卿的事,跟谭思思也有关,但碍于顾东显就没把她怎么样。
没想到,这事跟陆燕燕也有关。
卿卿可是她的妹妹。
她霸占了卿卿在医院的工位不说,还想把卿卿推进杨二狗这个火坑里。
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谭思思生的儿子,居然是杨二狗的。
这算不算是命运对二叔的报应?
当年要不是二叔举报,爷爷,父亲和三叔三婶又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既然谭思思和杨二狗都会替陆燕燕办事,那新田村的村民们为何会突然搜顾家,就解释得通了。
二宝无法过继给陆香香,赵桂香和陆燕燕拿不到钱,陆燕燕就想通过新田村这边来逼他把爷爷留下的钱财转移,卿卿的娘家是顾家之外最值得信任的去处。
真厉害啊。
远在潭州市居然能操控得到杨二狗这个混子。
杨二狗跟杨黑狗本来就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
杨二狗要唆使杨黑狗带着杨家人找杨有才带队来顾家闹事,还是比较容易的。
看来是他之前太好说话,给了陆燕燕错觉,让她觉得自己可以操控卿卿,从而祸害他们全家。
为了逼出顾家祖产,陆燕燕的连环计使得可真好啊。
步步设局,躲得掉一个,很难躲掉后面的局。
那行。
杨二狗不是想要个跟自己姓的儿子么。他倒可以推他一把。能不能成事,就看杨二狗自己的造化了。
新仇旧恨,他打算一笔了了。
打定主意后,顾南亭的神色就灰度如常,拿着菜花蛇到榕树下去处理。
榕树下。
郑淑云正在筛选大米中的杂物,跟大伙闲聊呢。
大伙都羡慕她儿子儿媳这么能干,一点都闲着,进山弄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看着顾南亭提着菜花蛇过来,就把筛子放下起身,目光看到菜花蛇微微一顿:“南亭,这蛇怎么了?”
顾南亭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它缠我。我一不留神,就把它脖子给拧断了。”
“哦哦、血还没凝固吧,把蛇血放出来,可是大补的。”
“嗯。”
顾南亭把木盆放在台阶上,手起刀落,一刀割下去就把蛇给放了血,用一个瓷碗装着,蛇胆取出来,放进另一个碗里,让郑淑云拿去送给之前就把蛇胆给预定下来的那个族中长辈。
把蛇血放干,顾南亭把蛇头钉在木盆上就开始剥皮。
平时,就算顾家大院有人捉到蛇,不是做蛇酒,就是拿到镇上去卖了,留着自家吃的很少。
给蛇剥皮,可是一件新鲜事。
没一会儿榕树下就围着不少人。
这蛇皮也是一味药。
顾南亭眼睛都没眨一下,动作娴熟,干净利落的就把这条吹火棍粗细的菜花蛇全须全尾的剥了皮,剥下来之后,就跟蛇自己蜕皮似的,完完整整,一点都没被破坏掉。
这也多亏了顾南亭以前经常进山打猎,给动物剥皮这种活干得多,也就熟练得很。
“哎呀。”这时,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陆医生来啦。她还拿着中草药呢,打算来水渠洗啊。顾南亭,你还不去帮你媳妇提。”
顾南亭正拿着菜刀准备把菜花蛇片成一片片的呢,听到周围婶子说的话,就抬眸望过去,看到陆卿卿正提着一篓子中草药往这边过来。
再一看,身后还跟着个男人。
男人穿着军绿色的衬衫,一手帮她提着一篓草药。
是他。
顾南亭把刀和蛇都丢进盆子里,掬了点水把手上的血腥洗干净,就起身过来迎接她。
“卿卿。”走到陆卿卿身边,伸手接过她抱着的药篓,“你这就醒啦?”
在说话的同时,看了顾志军一眼,并很快把他手里的药篓拿过来。
陆卿卿微笑着解释:“大宝和二宝睡了一下就被三宝吵醒了。我起来也没事可做,就先来把草药洗一洗,还能晒一会儿。”
顾锦年带着顾北冥和顾西辰上工去了,她把孩子交给欢欢和熙熙,看到他们进山里采的中草药还没洗,就挑到水渠来洗。
路过夹道的时候,遇到顾志军。
顾志军见她挑得有点吃力,就帮她拿了一个药篓。
“我马上就把蛇处理好,一会儿洗草药。”
“好。”
把药篓放在台阶上,顾南亭洗了下手,继续去片菜花蛇。
陆卿卿看了一眼放在盆里盘成蚊香状的菜花蛇,对这白肉有点犯怵。
虽然她是医生,不怕血腥,但她就是有点怕这种阴森恐怖的冷血动物。
“顾南亭,你这蛇肉卖吗?”顾志军新奇的看着顾南亭片蛇肉,“夏天了,我想吃点蛇肉降降火,不然跑工作的时候,热得不行。”
哟。
来炫耀自己是当警察的吗?
了不起啊。
顾南亭一边片肉一边说:“我哪能把蛇肉卖给你啊。你和你爸他们昨天帮我这么大一个忙。这蛇肉,我送你一半。”
“这哪成。昨天的事,又不仅仅是你们家的事。再说,婶子已经给过我们谢礼。我跟你买蛇肉,你不收我钱,我过意不去。”
村支书杨有才姓杨,村长顾大富姓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