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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西哼了一声,没理他,跟叶朵朵说完再见离开了。
顾洗砚视线一路追随。
安西西一溜烟跑回自家摊位,立马去告诉她大哥,那个叔叔就是朵朵姐姐的丈夫,有点好看。
安南抬头,发现顾洗砚也在看他,充满了攻击性。
远远地,隔着那么大一个广场,他还是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敌意。
回家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洗砚冷不丁地问叶朵朵一句:“瓜子好吃吗?”
叶朵朵故意逗他,夸张道:“好吃呀,他们家瓜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顾洗砚顿了两秒,眉头拧成一团,“是啊,老板亲手炒的能不好吃?”
叶朵朵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反正他晚上回基地,她无所畏惧,绕到顾洗砚前面,直勾勾地瞅着顾洗砚,“吃醋了?”
顾洗砚刚要否认,想到自己答应了媳妇,有话直说,不能什么都闷在心里,些许别扭地点了点头。
承认自己吃醋!这个男人太可爱了!
叶朵朵踮起脚,摸摸他的头,像哄孩子一样,“乖~不吃醋。”
她发现,她男人的脑袋好好摸啊,板寸,扎手的同时,酥麻得很,上瘾。
不受控制地又摸了一把。
顾洗砚由着她。
外人看来,顾洗砚就像狼狗,让人害怕,只有面对叶朵朵的时候,顺毛得像小奶狗。
叶朵朵将竞选的事情跟顾洗砚讲了下,顾洗砚眉心的浅痕加深,问她的意见,“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说到人脉关系,顾家跟杜家可以说不相上下,只是前者比较低调,叶朵朵不想顾洗砚为她cao那份心,顾洗砚是军人,为国家和人民服务,是她的荣耀和骄傲,就该干干净净的,不受世俗肮脏污染。
“好。”顾洗砚相信自己媳妇有这个能力。
“放心吧,你媳妇厉害着呢!”叶朵朵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上顾洗砚的眉心,“所以,别皱眉了,顾小老头子~”
顾洗砚听话,眉心立马舒展开来,而后捉住叶朵朵的手指,往怀里一带,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刚笑话我?”
温热的呵气打在耳畔,叶朵朵觉得痒,在顾洗砚怀里扭来扭去,打死不承认,“没有,顾团长冤枉好人!”
“别动!”顾洗砚嗓音染上几分沙哑。
叶朵朵这才意识到身后有东西抵住自己,小脸一下就红了。
顾洗砚轻咬叶朵朵的耳垂一下,“晚上算账。”
叶朵朵:“……”
原来他说回去是回家。
原来他说算账是真的,叶朵朵喉咙都哭哑了。
谁说他小奶狗来着?明明,从里到外,都是一只大尾巴狼!
凌晨两点, 安南坐在一张破旧的四木方桌前面,桌上摆放了一台有些年头的电子琴, 那是他妈送给他的十岁生日礼物, 虽然是二手,却也花了他妈好几个月的工资。
他爸他妈走后,日子再难过, 他也没想过卖掉这架琴,一次没有。
快撑不下去了, 搬出来擦拭两遍,第二天继续拼命。
也有手痒的时候, 就趁弟弟妹妹睡着,不插电, 无声弹奏一曲, 日子也就这么熬过来了。
安南端正身子, 抬起双手, 修长笔直的手指, 于黑白键上跳动,时快时慢, 极有节奏, 安南如痴如醉, 缓缓地闭上眼睛, 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
他还是个孩子, 过得无忧无虑, 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过于投入,窗外冒出两颗蘑菇, 也不曾察觉。
安北把安西西的脑袋往下摁, 自个儿却一个劲儿往上蹿, 安西西不服气,小手扒着窗沿,用力地拱,也想看。
其实她跟她二哥不是第一次偷看她大哥弹琴了。
但还是看不够,安西西觉得她大哥弹琴的样子好好看,这么好看,就该给朵朵姐也看到,还有她那个有点好看的丈夫。
安西西拉她二哥的衣服,小小声问,“大哥弹琴好听吗?”
“好听。”其实安北已经忘了他大哥弹琴好不好听,他只是记得那个时候爸妈还在,大哥每次弹琴,他们两个都在笑,他也跟着笑。
“我也想听。”爸妈出事那年,安西西才两岁,就算之前大哥在家弹过琴,她也不可能有任何记忆。
等她有记忆,她大哥每次弹琴都偷偷的,而且从来不插电,她一度以为她大哥怕浪费电,后来懂事了,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她大哥肩负太多了,身不由己。
小妹都知道,安北能不明白,大哥是为了他和妹妹,沉思片刻,道,“明天我去一趟文工团,你别跟大哥说。”
叶朵朵腰疼,不动还好,一动起来,感觉自己昨晚被腰斩了,今早刚刚接上,痛得她直吸凉气。
陈萍看她脸色不对,让她在旁观摩休息。
叶朵朵一边观摩一边骂顾洗砚耍流氓,同
', ' ')('时想不通,一个天天看军事新闻的男人,到底从哪儿学来的姿势,五花八门,要不是她柔韧性好,早给他掰成两截了。
铭记夫妻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叶朵朵虚心请教。
顾洗砚骄傲地回答她,“无师自通。”
叶朵朵很无语。
“我可以手把手教你。”顾洗砚正经道。
叶朵朵越想越害羞,脸也越来越红,怕人看到,她坐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去。
赵小娟趁陈萍不注意,偷偷挪到杜云岚边上,挑着眉小声道:“云岚,快看,叶朵朵干嘛呢?”
杜云岚轻飘飘地扫了眼,下巴高高抬起,“着急呗。”
眼看就要竞选了,她们都找到了搭档,就叶朵朵孤家寡人一个,她不着急谁着急。
赵小娟捂嘴偷笑,“着急找小兵呗,小兵天天盼着她呢,那叫一个痴心不悔。”
杜云岚扯了扯嘴角,满是不屑和鄙夷,“狐狸精,结婚了,也不知道检点,到处卖弄风骚。”
对此,赵小娟再认同不过,想到什么,用胳膊肘碰了下杜云岚,“顾团长迟早不要她,到时候你就有机会了。”
“谁稀罕!”杜云岚高傲地说,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期许。
“叶朵朵,收发室有人找。”巡逻兵在门口喊了声。
叶朵朵跟陈萍请完假,前脚一走,赵小娟后脚立马问巡逻兵,“男同志还是女同志找我们朵朵啊?”
巡逻兵没多想,如实回答:“一个小同志,男的。”
赵小娟起哄地拉长声音,生怕其他人听不见,“男同志找我们朵朵啊,我们朵朵可真受欢迎啊——”
“赵小娟,检讨还没写够是吧?”陈萍厉声呵斥。
赵小娟闭上嘴,心里却不服气,陈队这么偏心叶朵朵,她俩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比如,叶朵朵是她私生女?
看到站在收发室门口的安北,叶朵朵多少有点意外,走上去问:“热吗?”
十七岁的少年,背心短裤,一双旧胶鞋,因为常年暴晒,肤色呈古铜色,一热,流汗,太阳一照,给人的感觉就是——黑得发光。
却也不得不承认,安北这个小伙子模样生得不错,剑眉星目。
安北倒也诚实,点头说:“热。”
叶朵朵豪气一挥手,“走,姐请你吃冰棍。”
买完冰棍,两人就蹲在小卖部门口的一棵大槐树下面埋头啃起来,叶朵朵余光时不时瞥向安北,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哪个不是一身蓬勃朝气,安北不一样,成熟稳重得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或是看的次数多了,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安北也看向她。
四目相对数秒,叶朵朵乐了,安抚道:“放心,我不包养你。”
“我知道,”安北继续吃冰棍,闷声说了句,“我没我哥好。”
叶朵朵哭笑不得,“你哥再好,我也不包养,我只是单纯地想请他帮个忙。”
“他愿意。”安北说。
叶朵朵眨了眨眼睛,“他同意了?”
“没有,”安北将最后一口冰棍吃进肚子,再次转头看向叶朵朵,“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叶朵朵知道他还有话说,不着急,小口地吃着冰棍。
冰棍的小木棍,安北没扔,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脚边的小石子,跟叶朵朵说昨晚他和妹妹看到他哥弹琴了,并希望对方不要轻易放弃他哥,他哥辛苦太久了,是时候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叶朵朵脚都蹲麻了,一瘸一拐地回练功房,谁也不容易。
叶朵朵请了半天假去找安南,安南雷打不动地出摊炒瓜子,她就跟着嗑了一下午瓜子。
为了感谢叶朵朵帮忙招揽客人,安南请她吃褡裢火烧,安家很少下馆子,安西西到底年纪小,特别兴奋,吃一口火烧,摇头晃脑,叶朵朵感觉她快长出小翅膀了。
安北也是大口大口地吃着,三下五除二,一大个火烧已经消灭干净。
叶朵朵在心里感叹,难怪安南这些年辛苦……他不辛苦能养得起这俩吃货?!
卖炒瓜子应该赚钱挺多的,叶朵朵得出结论。
跟他俩比,安南吃得不要太优雅,小口进食,细嚼慢咽,咀嚼的声音更是忽略不计,钢琴家就是钢琴家,仪态端庄,与生俱来。
“叶同志不吃吗?”见人迟迟不动筷,安南一副不解的语气。
叶朵朵讪笑地摸肚子,“没……没饿……”
安南再次不解,“叶同志说话怎么哆嗦?冷吗?”
叶朵朵尽量不失态,温柔地翻了个白眼,“一下午……午都在嗑瓜子……你,你试试哆不哆嗦!”
嘴唇又红又肿,抖得像筛糠的簸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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