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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国伟指着自己心口,“她在这,一直都在。”
“真的好羡慕你跟婶子的感情啊。”林思清感叹道。
“陆时风参军回来,也一定会待你好的,”叶国伟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怀表,好好收着,你跟朵朵,都是爸的女儿。”
林思清埋头嗯了一声,看着真是乖巧温顺。
实际上,盯着手里的怀表,眼底闪烁着得逞的笑意。
叶朵朵从她这儿抢走的东西,她一定会一件一件地拿回来!包括在和平饭店,她对她的羞辱。
程远方相亲不顺, 来军院找顾洗砚求安慰,一进屋, 看到客厅插了几瓶新鲜的花束,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有媳妇就是不一样,程远方心情更郁结了, 坐沙发上一直叹气。
顾洗砚就算不哄他,也至少关心一下吧?比如把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一醉方休。
等了半天,别说酒了, 就是水,也是他自个儿倒的。
而顾洗砚, 坐他对面, 不知道在想什么, 笑一会儿, 停一会儿, 又笑,加上他平时几乎不笑, 今儿莫名其妙笑个没完, 就很吓人, 程远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伸着脖子, 小心地问, “弟妹当真怀上了?”
顾洗砚摇头, 嘴角攒着笑意,“没有。”
“那你乐呵个啥?”程远方翻白眼, 抱着杯子喝闷水。
“怀上有怀上的好, 没怀上有没怀上的更好。”顾洗砚得了餍足, 心情格外好。
程远方总算听明白,咬牙切齿,“涝的涝死旱的旱死,老天爷你长长眼吧,也赏我个媳妇呗?”
“老程,你猜我媳妇送了我个什么礼物?”顾洗砚难得热情,不等程远方邀请,已经主动坐过去。
瞧他得瑟样,程远方表示不想猜。
顾洗砚没管他,自顾地,迫不及待地,拿出叶朵朵送他的怀表,打开,放到程远方耳朵边上,“听,什么声音?”
程远方很无语,他刚看到了好吗?但还是配合地夸张道,“哇哦,弟妹送你怀表啊!”
“不是怀表,是她的心。”顾洗砚将叶朵朵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讲给程远方听后,问,“怎么样?”
程远方好羡慕啊,但是,他偏不说,搓着手臂感叹道恶心死他了。
顾洗砚知道他嫉妒,不跟他计较,将怀表拿到自己耳边听,表情如痴如醉。
程远方拍自己大脑门,生无可恋,“顾洗砚同志,给句痛快话,家里到底有没有酒?”
“没有,好男人不喝酒,一身酒味,我媳妇不喜欢,她不管的事儿,我从来不做,说到我媳妇,老程,你不是对她好奇吗?”顾洗砚指着表盘上叶朵朵的照片,隆重介绍道,“程远方同志,这就是我媳妇,叶朵朵同志,漂亮吧?”
“……”程远方忍无可忍,抓住顾洗砚的肩膀,用力摇晃,“师傅,你是不是被妖精附身了?”
顾洗砚为人古板,不近女色,不就是当代唐僧吗?程远方以前也这样认为,直到这家伙结婚,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还特能装,就算他出去跟人说,别人也不会相信。
顾洗砚这个人,太、骚了!
“老猪,师傅有媳妇了,你也抓紧啊。”顾洗砚晃了晃手里的怀表。
表盘里的笑脸差点闪瞎他的眼睛,程远方快哭了,他觉得他们两口子在笑他,没有媳妇!
“老顾你哪儿去?”程远方看到顾洗砚出门,立马追出去,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家里没酒,就请我出去喝酒,你要是个人的话。
顾洗砚头也不回地摆手,“接我媳妇下班。”
程远方:“……”
还是他太仁慈了,这家伙不做人好久了。
“你跟去干嘛?”顾洗砚嫌弃地睨他一眼。
“我还没见过弟妹呢。”嘴上这么说,程远方其实另有打算,弟妹同志在文工团工作,那里啥最多?当然是漂亮的小姑娘,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正想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从转角冲出来,跟他撞了个满怀。
程远方训练有素,纹丝不动,小姑娘就不行了,以卵击石,捂着撞疼的额头,泪眼汪汪地抬起头。
林思清模样虽不及叶朵朵,却也不错,而且她最知道自己什么表情惹人心疼,陆时风那样的混子,她都能拿捏,程远方一个没媳妇的愣头青,更不在话下。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小同志,咋回事啊你?长那么大一双眼睛,走路怎么不看人啊?”程远方声色俱厉地教育道,“还好撞的是我,要是撞到老人和小孩咋办?你怎么跟人家属交代?”
林思清:“……”
愣头青,你不对劲啊。
“对不起,以后一定注意。”林思清表情真诚地道歉。
“下不为例,”程远方摇头,“现在的小年轻真是让人cao心,你说对吧?老顾。”
可身边哪儿还有
', ' ')('顾洗砚人影,早就走出好远,程远方正要追上去,看到掉地上的怀表,他捡起来,复古金色花纹,再次摇头,老同志也不让人省心。
“老顾,你媳妇掉了!”程远方大喊一声。
顾洗砚回头。
“对不起,同志,这是我掉的,我未婚夫送我的……”林思清说到这儿,略带害羞地抿了抿唇,“定情信物,多亏同志帮我拾到,不然把表搞丢了,我怎么跟未婚夫交代。”
林思清跟程远方要回怀表,再三感谢后离开。
从头到尾,程远方都在状况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望着已经走远的林思清,想起对方跟他说的话,一巴掌再次拍上大脑门。
呀!!!这,是什么惊天大瓜?!给他吃到了。
百米冲刺跑向顾洗砚,“老顾,就刚啊,我捡了一块怀表。”
确认了媳妇送他的怀表没掉,其他的,顾洗砚不关心,继续往前走。
程远方追着顾洗砚,又说,“不是我夸张,真的,跟你媳妇送你那块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以为你掉的。”
顾洗砚眉头微拧起来。
“结果不是,”程远方伸着脖子,随时关注顾洗砚的情绪变化,声音比一开始小了不少,“那女同志说,是她的表,她未婚夫送她的定情信物。”
顾洗砚停了下来,但,还是没说话。
“你说……”程远方瞄着顾洗砚,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顾洗砚脸色已经不太好。
程远方心想长痛不如短痛,豁出去道,“老顾,你媳妇婚内出轨啊!”
“你再说遍?”顾洗砚眼底一片冷。
被他看一眼,大夏天,程远方打了个冷颤,有杀气,求生欲使然,立马讪笑地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弟妹不是那种人!”
“两块表一模一样怎么解释?”顾洗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太有压迫感了,此时此刻,程远方太想念那个骚包顾洗砚了,咽了咽口水道,“我解释不了,反正事情没那么简单,刚刚那位女同志,我瞧着吧,肯定别有用心。”
这么热的天,又是上班点,除了一生要强的大爷大妈,路上就没见着两个年轻人。
那位女同志没事跑出来瞎逛个啥?还往他怀里撞,撞就撞吧,怀表还掉了,哪有这么巧的事,说她不是有意为之,他都不信。
程远方将自己的想法跟顾洗砚说了说,顾洗砚深深地看他一眼,“程远方同志,比看起来要聪明得多。”
夸他了!好高兴!
不过没持续两秒,程远方反应过来,气炸了,找人理论,“老顾,你啥意思?我看起来很蠢吗?”
顾洗砚没搭话,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理解。
程远方理解能力满分,捶胸顿足道,“我妈才不让我跟傻子耍呢!”
气冲冲地往回走。
顾洗砚问他,“不去文工团看姑娘了?”
程远方傲娇,“你求我?”
“反正不是我娶不到媳妇,”顾洗砚摆手,冷酷无情,“再见。”
哪壶不开提哪壶,大丈夫能屈能伸,程远方退着往后跑,笑嘻嘻的,没心没肺样儿,跟啥也没发生,“还不赶紧,弟妹马上下班了。”
三伏天,真不是盖的,到文工团门口,程远方热成了狗,汗如雨下,衣服湿得差不多,黏糊糊地沾在身上,略显狼狈。
与之对此,顾洗砚不要太清爽,额角也有汗珠,顺着脸颊滑下……都是男人,也觉得,太有男人味了!
最重要的是,在家休假,他穿短袖大裤衩子,顾洗砚穿的什么鬼?白衬衣配西装裤,皮鞋擦得透亮,结婚呢!?新郎官啊!?
他身边也不止顾洗砚一个人有媳妇,但像他这么骚的,没有!
眼不见为净,程远方扭头往别处看,看到街对面有个小卖部,“老顾,吃冰棍不?我请客。”
顾洗砚想了想,点头,“谢谢。”
倒不客气,程远方酒没蹭到,痛失两根冰棍钱,“给弟妹也买了一根。”
“不用,”顾洗砚只接了一根,“我不吃。”
“这么热的天,不吃冰棍吃什么?”程远方嘎嘣脆一大口,甜滋滋冰块在嘴里融化,透心凉,心飞扬,太舒爽了。
顾洗砚看着他张着大嘴哈气,面不改色道,“我不热,你多吃点。”
程远方有点感动,这家伙终于良心发现了,开始善待他了吗?
叶朵朵看到顾洗砚来接她下班,顿时心花怒放,大老远就挥手,衣摆往上带,盈盈一握的小腰约隐约现,勾人。
顾洗砚喉头涩涩滚了滚。
程远方也看到了叶朵朵,呆了,两眼直愣愣地收回来,往顾洗砚身上扫了圈,嘴里的老冰棍突然就不甜了。
还想吐。
就说顾洗砚休假穿这么正式干嘛,原来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是两口子,衣服都是一搭一搭的!
叶朵朵白衬衣,顾洗砚白衬衣,叶朵
', ' ')('朵黑色百褶裙,顾洗砚黑色西装裤,叶朵朵黑色小皮鞋,顾洗砚黑色皮鞋……就连手表,居然也是情侣款!
程远方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躲在后面,冲着顾洗砚张牙舞爪。
“朵朵,你跟谁打招呼?”沈秀儿出去买东西,跟叶朵朵一块走,顺着叶朵朵挥手的方向瞧了眼,清秀的细眉皱了皱,忧心忡忡拉她的衣服,“那是你丈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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