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年摇头,“皮影戏应该也是本地话。”
陈白羽点头,这是必须的,否则本地人听不懂啊。为什么农场人不喜欢看电影?看也是看香港电影?
因为语言啊。
“我听不懂。”顾延年很无奈。如果语速慢一些,他还能听一点点,猜一点点的,一旦快起来,就是听天书,一头雾水,懵懂无知。
陈白羽笑了起来,“不看就不看吧。我们看看风景就好。”陈白羽拿出相机来,把大唐农场的夜景拍下来。
“很喜欢大唐农场?”
“嗯。很喜欢。小时候,我的身体不好,但是,不管是家人还是农场的人都没有放弃我。我常生病,还有些娇气......有时候,爸妈三更半夜起来送我去镇上的医院,走的是山路。每次摔倒,爸妈都会尽可能的把我护住。有一次,阿爸在走山路的时候崴了脚,摔进了一个石头缝里去,阿爸双手把我举高,不让我磕碰一下,而他自己却被石头磕了头,划破了脸。但他坚持送我去医院,一拐一拐的。到医院的时候,阿爸头上已经肿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包,脚也红肿......很多时候,我生病,阿婆就找村里的人帮运,希望村里的人能给我运气让她好起来。村里的人总是好不犹豫的答应......”
顾延年心里酸涩涩的,说不出话来,他的小羽毛吃了很多苦,但也得到了很多爱。
“我喜欢大唐农场,喜欢这里的风景,喜欢这里的人,喜欢这里的也一切。”对于那些想要破坏大唐农场的人,她一个也不放过。
“嗯。我也喜欢。”顾延年看着远处的火光通亮的晒谷场,“小时候肯定很欢乐。”
“很欢乐。很多小伙伴,很多好玩的......”
陈白羽略带感性的和顾延年说起小时候好玩的事情。
说得兴致勃勃。
顾延年认真的听着。
其实,很多事情在没有经历的人眼里一点也不好玩。但,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好玩是自己的切身感受,和别人没有关系。
“那个袋子装了什么?怎么挂起来?”顾延年看向挂在杨桃树上的一个蛇皮袋有些奇怪,因为蛇皮袋湿漉漉的。
陈白羽看过去,“那是稻谷种子。”
“到了育秧的时候了。大家就会把挑选出来的稻谷种子泡湿,然后装在一个同样被泡湿的蛇皮袋里,挂在阴凉处。如此重复泡湿好几天,然后用草木灰把蛇皮袋的表面糊住......直到蛇皮袋里的稻谷种子发芽,然后把不发芽的种子挑选出来,把已经发芽的种子密密麻麻的撒在整理好的水田里。这是育秧,等秧苗长到十几厘米的时候,就能拔秧移种。”
“有些地方会直接把稻谷种子撒在田里育秧,但这样的发芽率偏低,而且育出来的秧苗防虫的能力低下......”
“原来。”顾延年还真没想到,原来,育秧是这样的。
“这是老经验了。这样育出来的秧苗能防虫害,在生产过程中有一定的抗风性。在农场,不管是果园还是田里,都很少用农药化肥的......”
“难怪,我总感觉农场的青菜比外面买的要好吃一些。”
“外面买的青菜很多都是打农药的。”最近的十年,应该是农药泛滥的时候。青菜,大家追求外面的鲜嫩好看,所以一般的菜地就投其所好,猛地施肥打农药,出售的菜越来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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