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大棵柳树把窗子都挡死了,屋子里很暗,又很闷。
“明天我让我哥想办法,找人剪一下枝。”玉婴忙说。
“这不是咱自家干的事,不然你大舅那什么没有,现成的,要铲车还是吊车,都是一句话的事。”
“我大舅工地上忙,哪有心思管这些?”玉婴拉着姥姥过来坐下,给她剥橘子。
一般要到秋天东北才能见到南方来的橘子,现在偶尔有,价格也很吓人。
偏玉婴姥姥嘴刁,爱吃这一口。
“你买这个得多少钱。”玉婴姥姥嗔道,可是嘴没闲着,用剩下一半的大牙慢慢磨。
“你大舅不比去年,闲得狠……”玉婴姥姥是想到哪说哪。
大舅正给她递眼色让她少说,她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大舅,工地上没活儿?”玉婴顺嘴就问道。
“活少,断流儿。”大舅含糊地说。
“那不能啊,这季节怎么能断?现在要是断了,冬天喝西北风去?”玉婴惊道。
“也不是断,不是说等着新厂的工程吗,玉桥打招呼了,我这也不敢接大活儿,怕那边工程下来,我人马不到位,就误事儿了。”大舅说得笼统,玉婴可一下就听明白了。
宋家要建第三个分厂的事,年初就敲定下来了,地皮是玉婴和宋玉桥亲自选的,地方大,位置好,重点是价格也不高,玉婴跟宋玉桥说了,无论如何快点下手。
随后她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早把这个忘到脑后。现在想起来,难道还没开工?不应该啊。
玉婴想再问,大舅已经自知失言,再不肯说了。玉婴没有强求,不想让大舅有心理负担。
大舅这人老实一辈子,现在越发的胆小了。
从姥姥家回来,玉婴心情就有点不爽。回来的路上她绕到选好的厂址看了一下,门可罗雀,冷冷清清,还是原来刚破产时的样子,宋玉桥还没把新厂的事办下来。
玉婴是打定主意回家跟宋玉桥细谈的。
可是一推门,就发现机会不合适,屋子里热气腾腾的,家人都在,心情还都不错。
从玉婴打申城回来,宋玉桥就已经把开发新产品的事开始运作了。现在是第一批产品新鲜出炉。
每次新产品出来,宋家都要先开个试吃会,用宋玉桥的话说,自家的关过不了,别人的关更过不了。
这次推出了酒渍梅子和奶枣两个系列。
孟巧莲尝一口就推开了,“这个在南方卖再错不了,就是我不爱吃的那个味。”
“本地也可以试试,我吃着倒是很好呢。”玲玲连吃了三个梅子,小四不干了。
“酒腌制的,你不要吃,别把孩子吃醉了。”
“看看,现在就是顾着他不顾着我了。”玲玲吃起孩子的醋来。
“哪有!是怕你烧心吗。”小四卡巴着眼睛,这个委屈。
“你怕我烧心,为什么不直接说,说怕孩子醉了。”玲玲气鼓鼓讨伐。
“我这是曲线救国,我说怕你烧心,你只怕不会听的。我说孩子会醉,你就会听话了。我多难啊!”小四叫苦不迭。
“娘,你看他还狡辩!”玲玲听了他的解释,依旧不依,拉着孟巧莲叫。
“不听话就揍他,不用给我面子,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