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技术活儿,别看计大年懒,可就他有这手艺。在张婶子好言哄着,徐大嘴叉着腰骂着,小四好吃好喝供着的前提下,计大年用一整天的时间把棚给糊好了。
他下梯子就说了一句话,“治好了我多年的颈椎病。”
这棚一糊,墙一刷,屋子立刻就不一样了,雪洞儿似的。再把旧家具上贴上大红的喜字,马上氛围就大不相同。
严伟光素日里还有些积蓄,就想着花在月容身上,“张婶儿,下午没事,我们陪月容逛街买首饰吧。”
这可是超出了张婶子的预期,她手里只有一对银耳环,一个银戒指,想给女儿带上当陪嫁,听严伟光这么说,自然高兴。
下午严伟光带上张婶子和月容,又捎上玉婴,去了百货公司。
卖首饰的柜台在五楼,挨着卖手表的柜台。那些营业员的眼睛都长在脑顶,瞧这四人,只有那个孩子穿戴的整齐,剩下这三个大人,瞧着就是穷鬼,所以远远的聊着天,都不肯过来招呼。
当时的人还都是注重生活,首饰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穿,是次一级的消费,并没有多少人会买,所以一共才三节柜台,一柜台金饰,一柜台银饰,还有一柜台是珠宝玛瑙之类的。
月容原来是个假小子性格,从小连朵花都不肯带。现在变成小女孩心性了,倒喜欢这些不灵不灵的东西了,跑到柜台前,指着首饰给玉婴看。
玉婴看一眼就有点失望,这时的金饰纯度是真高,黄澄澄的,可是款式不容恭维。
“玉婴!看这朵花好漂亮!”月容一眼相中了一个24k足金的吊坠,指给玉婴看。
别说月容眼光还真不错,这个吊坠雕着喜鹊登枝,样式算是最新的了,只是有些大,看起来得十几克。
张婶子一皱眉,也怕人家营业员给脸色,小声哄月容,“咱看看银色的好不好,咱月容白,肯定带银色的更好看。”
月容把嘴一嘟,撇了一眼银饰,还真有个跟24k金款式差不多的,娘俩个刚要移过去,严伟光一招手让营业员过来。
营业员慢吞吞走过来,眼皮都不掠,直接站在银饰柜台前问,“看哪个?”
月容刚抬手要指,严伟光又一招手,让营业员去黄金柜台。
“我要看这个坠子。”
“这个19克呢。”营业员翻了一个白眼。
“19克怎么了?我老婆要看。”严伟光的小眼睛里,要喷出火来了,营业员只能不情愿的把吊坠拿了出来。
“月容来看,喜欢不?”
“喜欢!”月容拍着手叫。
“开票。”严伟光说了两个字,营业员有些晕,呆呆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抓过三联单写了起来。
“你确定要是吧?”营业员又追问一句。
严伟光一个眼神,让她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下笔如飞,一张票开好了,玉婴瞄了一眼,1320元,好家伙,不便宜。
营业员把票撕下来,递给严伟光,又挑衅地问了一句,“这是吊坠,总不能用红绳吊着吧,不选个项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