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帮我存的有30万,加一起33万,剩下的我卖几盆君子兰凑凑。”
八十年代初,君子兰的价格在喜都一度被炒到天价,一盆最高可卖15万。而当时,一般工人的工资是三四十块。
当时,秧宝亦趁机让爸爸陪自己去喜都卖了几盆凤冠君子兰,轻轻松松拿了百万巨款。
然而,那已是过去。
82年,喜都出台了“限价令”,规定一盆君子兰售价不得高于200元。
两年后,喜都政府再次出手,将君子兰定为市花,号召市民养君子兰,发展经济,嫌外汇。
至此,疯狂达到了顶峰,各大商户居民,纷纷栽种君子兰。
造成君子兰一度泛滥,扔大街都没人捡。
不过,最近又渐渐有复舒的势头,一盆长势良好待开的凤冠君子兰,大约在千元左右。
见秧宝脸上闪过抹不以为然,任小山急道:“我说的不是普通的君子兰,你还不知道吧,我最近新得了几盆野生的垂笑君子兰,七、八年的老株,还没开过花。”
垂笑君子兰产于非洲南部,从一粒种子到开花,历时8~10年,甚至更长。
想到3月份,任小山出国演出,曾去过非洲南部,秧宝便没多想:“今年能开花吗?”
“能!我找人看过了,12月保证开花。”
季修文不懂花,闻言好奇道:“几盆垂笑君子兰能卖20多万?”
秧宝想了想,问任小山:“你有几盆?”
“15株,分种后,总共活了九盆。”
“20多万卖不到,五六万,还是可以的。”
季修文咋舌:“这么贵?!”
“嗯。”秧宝点头,“九盆足够引种栽培了,卖给花卉基地,要不了几年便能培育一大片。到时,卖给林业局、农校的园林专业、兰花爱好者,这钱很快就回来了。”
任小山对了对手指,“秧宝,你帮我打电话问问沐姨要不要?”
“花在哪呢,我看看。”
“我住处,现在走吗?”
季老抬手敲了他一记:“急什么,吃了饭再去!”
任小山揉着头,嘿嘿傻笑几声:“我这不是急着拿钱参股吗?谁叫你们一个个不支持秧宝呢!”
季老轻哼:“秧宝让你参股了吗?”谁不知道秧宝所谓的参股就是送钱!
“秧宝——”任小山眼巴巴地盯着秧宝,伸出小指比划道,“我不多要,半股!”
秧宝不理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拨了拨轻薄不少的长发,转身朝厨房走道:“明天,我带你见见董导,她有部剧要拍,我看男2的人设跟你挺配。”
“真的,你愿意帮我走后门啦?!”
秧宝:“……”
厨房里,有梁源帮忙打下手,菜式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秧宝看看表,给张茂实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到?
车已经到大门口了。
秧宝跟季修文说了声,两人带着任小山出门迎,没想到,张茂实的车还没瞅见,先迎到了丁浩宕的爷爷丁司令。
老爷子早年受丁浩宕的连累,比季老苏老任老等人退休的都早,退休前的头衔亦比几人少了一两个,遂退休后的待遇亦不如几人。
不过,他是个恋权的,退休十来年了,一直没有搬出军区大院。
“丁爷爷,您怎么一个人来了?”季修文上前,扶住拄杖颤微微的老人。
丁司令浑浊的双目朝他身后打量眼,呵呵笑道:“秧宝来了。”
秧宝微微弯了下腰:“丁爷爷。”
任小山跟着唤了声。
看着任小山的打扮,丁司令蹙了蹙眉,没搭理,伸手让秧宝扶道:“听我家浩杰说,你前段时间去沪市遇到事了?”
秧宝把事简单说了下。
“你妈没事吧?”丁司令关心道。
“问题不大。”
“丁爷爷,”季修文打断两人道,“我爷爷和苏老在院里,我扶您过去吧。任老要来,让秧宝和小山去大院门口迎迎。”
“任玉成?”
“是!”
“他来干什么?”
这话问的,季修文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秧宝笑道:“任爷爷跟季爷爷好久不见了,过来叙叙旧,吃顿便饭。”
丁司令撇撇嘴:“年轻那会儿,为着个女人,两人见面就打,老了老了,倒凑在一起相亲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