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愣了愣,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试探道:“俊彦,你跟我家研研……”
俊彦握住王研研掐在胳膊上的手,看着王妈妈腼腆地笑了笑:“阿姨,我在追求研研,目前还没追上。”
“苏俊彦!”王研研气得跺脚,什么叫目前还没追上,搞得跟他追了自己多久似的,明明、明明刚刚才对自己表白。
王妈妈瞅眼闺女水光潋滟的眸子,笑着起身道:“你们小年轻聊,我去楼下看看,你王叔叔该下班回来了,今天周日,说好的不出门,就在家休息。结果,一个电话打来,说什么下周二,博物馆要借一件藏品,让你王叔叔过去看看,有几处地方发霉了。这一去,两三个小时了,也该回来了。”
王妈妈说着,出了门。
俊彦起身:“阿姨……”
王妈妈冲两人摆摆手:“好好聊,别吵架。”
说罢,关上门,朝楼下走去。
古籍上几个霉点,一个小时,王爸爸就处理好了,知道秧宝有意要开家私人博物馆,王爸爸便跟京市博物馆的馆长递了根烟,拉着人到院中的石榴树下取了取经。
骑车回来的路,心情飞扬,时不时吹声口哨,哼段国歌。
王妈妈远远听到他的声音,往路中站了站,朝他招了招手。
王爸爸骑到跟前,一握车闸,迈下自行车:“大热的天,你不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干嘛?”
“空调吹得我头疼,出来走走。”王妈妈说着,转身朝一旁的树下走道,“来,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不能回家说?”
王妈妈瞪眼:“叫你来,你就来,哪那么多废话!”
王爸爸无奈地叹口气,推着车子跟了过去:“说吧,什么事?”
“苏老家的大孙子俊彦,你见过吗?”
“见过啊,早年秧宝过生日,咱们不一起去了吗?”哪次不是苏宏胜、苏老夫妻带着颜东铮沐卉和几个孩子坐主桌。
“我是说近两年?”
王爸爸摇摇头:“不是一毕业就去南方了吗,听秧宝说,有两年没回来了吧。”
王妈妈指指楼洞旁停的越野车:“调回来了,刚送研研上楼。”
“送研研?!”
“嗯,跟我说,他正在追求咱闺女。”王妈妈说着,咭咭直乐。
王爸爸瞬间黑了脸:“想屁吃呢!”
王妈妈翻了个白眼:“偷着乐吧!你当你闺女是香馍馍啊,人人都想要?整天憨吃傻睡的,要不是秧宝叫她过去帮忙,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怎么找不到,她没毕业,我们组长就找我说,想让她进故宫,子承父业……”
“得了吧,人家一句客气话,你还当真了!真要要人,秧宝不比她学的精,学的专?”
“秧宝……有其他工作。”
王妈妈哼了声,没理他的自欺欺人,“你闺女虚岁25了,跟秧宝去m国,最少两年才回,这么大的姑娘哪有不谈恋爱的,你还想让她给你在国外找个洋女婿不成?”
“那不行!不行!”王爸爸光是想一想,有天闺女领个洋女婿回来了,就急得直摇头,“国情不同,文化不同,饮食不同,得磨合多久才适应啊!”
王妈妈下巴一抬,点点自家阳台的窗户:“那你还拦?”
王爸爸哂然,“俊彦是军人,我担心……”
“王子归!你要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是,军人这个职业危险,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上战场牺牲了,可你闺女嫁个普通人,就安全了吗,你能说,他这一辈子不会出意外,平安陪你闺女到老?没发生的事,谁也不能预测。”
“我倒觉得,与其担心这担心那,按着闺女的头,让她嫁一个普通人,倒不如依着闺女的心意,让她嫁给家世人品都不错的俊彦。有沐卉、秧宝在,日后便是有个什么,闺女最多也就跟云依瑶一样感情受创,不会吃什么生活的苦。”
“云依瑶那还不叫苦?”王爸爸不敢苟同,苏正初刚牺牲那会儿,云依瑶短短半年,头发白了大半,形销骨立,老了多少!
王妈妈翻了个白眼:“多味方便面的董事长,身价几十亿,大别墅住着,豪车开着,穿用都是大牌,海鲜都是空运,你管这叫‘苦’?!”
王爸爸想到电视里,云依瑶每每亮相时的风彩,噎了噎,半晌,还是忍不住嘟囔呢:“没个伴,就不行……”
“呵呵,人家没伴吗?只是不想结婚而已。我要是她,我也不结婚,小奶狗,半年一换,多爽!”
王爸爸莫名觉得头上有点绿,指着媳妇手直抖:“你、你——”
王妈妈双手抱胸,轻哼了声,抬脚朝家走去。
王爸爸平静了会儿,将车锁在车棚,跟着上楼。
初次登门,俊彦不便多待,吃了几牙瓜,逗了王研研几句,便提出了告辞。
王研研送他下楼。
几人与楼梯上相遇,王妈妈没做挽留,只叮嘱道:“有空来玩啊!研研,送送俊彦。”
不等王研研说什么,王爸爸便道:“小苏等会儿有事吗?”
“王叔叔您说。”
“秧宝不是说要开家私人博物馆吗,送我过去,跟她谈谈细节。”
“好。”俊彦伸手做了个请,偏头对王研研道,“我走了,晚上电话联系。”
王研研被父母盯着,俏脸微红,窘迫地撇撇嘴:“谁要跟你联系。”
说罢,转身跑上楼,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