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不愿意了:“妈躺在床上十四年,身体机能早就不行了,医生都说没几天活头了,你胡说什么!”
“你——”沐冬儿气得跺了跺脚,偏头看向沐满仓,“爸!你看我五哥和韩文芳,明明气死了妈,还不承认!有一就有二,你也不怕哪天他们再把你气死……”
老大看老六跟老五当着范经理的面就扯起来了,气得喝了声:“行了!别墅是你们三姐的,她养爸还能说得过去,没道理连弟弟妹妹都一块养。”
“大哥这意思,你们一家不跟爸一起搬了?”韩文芳讽刺地扫眼戚彩,“大嫂同意吗?”
谁不想住大别墅,不提其他,教育、医疗,所接触的人群,哪样不占优势。
戚彩能不心动吗,可是看眼老实巴交的丈夫、市侩的沐冬儿和一脸算计的沐大成夫妻,还是息了心思:“三妹把一切都安排好,哪需要人住过去照顾。真要有孝心,每周周末带孩子过去陪陪爸。”
“大嫂说的真好听,”韩文芳讽刺道,“希望航航初中择校时,你和大哥还有这份底气。”
虹镇老街原是棚户区,教育资源别说跟市区比了,连其他郊区都不如。
当初娜娜上学,用的是颜家在徐汇区红旗路109号老弄堂的名额。前些年老三跟家里断绝关系,聪聪航航幼儿园、小学,没法,只能在家门口上,孩子聪明,每每考试不错,可参加小学奥数竞赛,没一次选拔上,缺在哪了?还不是师资力量不行!
已经输在起点上了,初中再不挑所好学校,那真是一步落步步落,别说像娜娜一样考所好大学了,怕是二本三本都难。
戚彩浑身一僵,定在原地。
娜娜拉拉妈妈的手:“别担心,以后我常回来帮航航补补课。”
戚彩轻叹一声,没说什么。
沐冬儿摸摸女儿的头,心里充满了得意,幸好当初她嫁出虹镇老街了,不然,女儿岂不是跟航航、聪聪一样,连所好学校都进不去。
范经理把车开过来,招呼众人上车,他来时知道要载沐家过去看房,便开了辆面包。
老五抱着儿子,拉开副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老大和妻子一左一右扶沐满仓坐进后座,其他人陆续上车,车子很快驶离虹镇老街,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沐卉一路狂飙,没多久,便赶到了城隍庙古玩市场。
拿出手机看了看,秧宝早已将卫雨燕和田公安的手机号发来了,沐卉一一打了过去。
田公安随后就到,卫雨燕等人在四楼。
一楼二楼都是些固定摊位,主要经营新的或是高仿工艺品,人气最多的是三楼四楼,只周六、周日开市,虽然是在楼中,却以旧日的摊位形式出现,摊主来自全国各地,流动性很大。
沐卉停好车,拿出物资箱里的袖/箭,戴上,快步上了四楼。
远远便见一个摊位前聚满了人,还没走近就听任老在嚷:“你打听打听,我——任飞沉,前任博物馆馆长,什么时候赖过账?”
“老爷子,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急用钱,瞧不到现金,你就想把我的刀拿走,没门!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别挡着我做生意!否则,惹急了我,别怪我的拳头不挠人。”
“那行,你跟我回家拿钱。”
男人轻嗤:“你一个退休的老头子,手里有多少钱心里没数吗,我这刀是真货,两百万,少一分都不卖,你能买下?呵!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把家里收藏的物件全部送去当铺,也凑不够这个数。松手!”
任老拽着唐刀一头,死活不撒手,“我没钱,我徒弟有钱,谁不知道我徒弟是颜东铮,秧宝她爸……”
一听“秧宝”,众人哗然,男人眼里更是难掩喜色。
任老这下彻底明白了,这些人弄把唐刀在这儿等着自己,是为什么了。
男子捏了捏手指,压下心头的激动,轻哼:“秧宝那是谁啊,别说你只是她爸众多老师中一名,便是她自己的老师,也没啥稀罕,值得她为你出两百万!”
“谁说不能,小卉,还不快过来。”
众人顺着任老的目光看去,沐卉放下环抱的双臂,扫眼护在任老身前的金山,隐在人群中的卫雨燕,及五位腰间鼓鼓的可异人员,提脚走了过去。
人群自动朝两边散开,让开一条路来。
任老冲沐卉使了个眼色,笑道:“这位大家都认识吧?”
“沐卉,秧宝妈妈。”众人齐喊。
穿越百科上有她和颜东铮、颜明知的资料、照片。
“你就是沐卉,《泱泱大国,巍巍华夏》的主持人秧宝的妈妈?”男子确认道。
沐卉双眼微微一眯:“是我。”
男子及五位可异人员,齐齐扯开衣襟,露出腰间缠绑的雷/管,“哈哈……沐卉,没想到吧……”
沐卉看着雷/管间嘀嘀响的定时器和一秒一秒飞速闪过的数字,心下骇然,离爆炸还有30秒,来不及了。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沐卉飞速给卫雨燕和金山打了个手势,率先扣动了腕上的袖箭,紧接着身形一转,分别射穿了对面男子和左前方、左后方三人的喉管,随之欺身而上,扯着三人飞快朝窗外丢去。
与此同时,卫雨燕如暗夜的精灵,身形一转,手中的匕首划开了身旁一左一右两人的喉咙,然后扯着二人的胳膊奋力往一旁无人的摊位一甩。金山则是直接卸下了一个小女孩的双臂,看着她腰间的定时器,飞速剪开了几条线。
嘀嘀……计时器并没有停下来。
最后一秒,沐卉夺过任老手中的唐刀,挑起女孩的外衣,奋力往外一甩,“砰——”
巨大的爆炸从四面八荒朝众人席卷而来,纷扬的砖石玻璃古玩血肉等朝众人砸来,有人被震晕,有人被余波击伤,有人五官溢血,亦有人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尿湿了裤子……
直到公安和救护车赶来,大家双耳还在不停地嗡鸣,视线里东边的墙破了一个大洞,不远处血色涂了满地,碎肉、白骨、血腥,充斥在大家眼帘鼻端。
当场有人吐了起来!
翌日,很多人才知道,同一时间,被踢出、丢出人群的六个□□人,同时炸了。
有人猜是恐怖袭击,有人猜是寻仇,亦有说这波操作是冲秧宝来的。
外界众说纷纭,公安说在查,报纸、电视只报道了现场的惨状,究其原因,后继如何,均无报道。
卫雨燕为护一对母女,被玻璃划伤了脸,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