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睡了半小时,我睡不着。”王研研说着,转头朝小卧房叫道,“慧慧,我下楼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朱慧慧躺在床上,盖着薄毯,吹着空调,懒懒地不想动:“你去吧,我再睡会儿。”
王研研换鞋下来,祥和胡同的三进院子里,秧宝正拿了玉扣给囡囡戴上,跟杨圆圆叽叽喳喳地说着云省的所见所闻。
依着树,听着树上的蝉鸣,吹着暖热的小风,王研研都有些晕晕欲睡了,耳边陡然传来了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
精神一震,王研研抬头看去,是军区的车牌。
扒拉了下额上汗湿的刘海,王研研撒腿跑了过去:“秧宝——”
秧宝应了声,等车停下,推开车门,跳下,跟奔来的王研研抱在一起,两人又笑又闹,过了一会儿,才松开彼此,打量对方。
“研研你又胖了!”秧宝惊呼。
王研研收了收小腹,不甘道:“秧宝你黑了!”
秧宝一惊,忙跑到车前,对着后视镜照了照:“没有,研研你骗人!”
王研研过去,把她的泡泡袖往上一捋,指着白了个色号的上臂:“跟脸比比,看看是不是黑了?”
一条胳膊两个色,这还用比吗?秧宝嘴一撇,差点哭了:“还有几天我就要进剧组了……”
去云省的前一天,董导的助理万锦来送合同,还专门提醒,让她别晒黑了。
“安啦安啦,还有几天呢,你好好在家捂捂,很快就白过来了。”
“真哒?”
“试试呗。”
“行,从明天起,我就不出门了。”
“那我去你家,找你玩儿。”
“好呀!”接过张栋递来的纸袋,秧宝道,“张叔叔,我今儿有两节舞蹈课,差不多要两个小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上去?”
“不用,我还没逛过京大呢,我随意转转,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你们快上去吧,别让元老师久等。”
秧宝点点头,拉着王研研快步进了楼洞。
“带了什么?”王研研扒着纸袋要看。
秧宝低头把写有她名字的檀木盒拿给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檀木盒一打开,露出一枚墨绿色的玉扣,用红线穿着。
“啊——”王研研尖叫一声,抱着秧宝狠狠亲了一口,“秧宝我爱死你了!你不知道,我眼馋你脖子上的玉扣多久了。唔,谢谢谢谢,我好喜欢哟!快快,给我戴上。”
秧宝无语地擦了把脸上的口水,接过玉扣,踮脚给她戴上。
“好看吧?”王研研美滋滋地捏着玉扣。
“好看好看!快上去吧,我热死了。”
王研研嘻嘻一笑,拉着她快步上了楼。
元珍听着动静,先一步打开房门:“叫什么呢?整栋楼都被你们吵醒了!”
“元奶奶你看,”王研研扯着玉扣给她看,“秧宝送我的礼物,美吧?”
元珍仔细打量了眼,玉质透亮,水头足,“不错,很适合你。”说着,退后一步,让两人进来。
秧宝将纸袋递给她,弯腰换鞋:“老师,我给你和慧慧也带了礼物,你找找,我在檀木盒上写了名字。”
纸袋里还有两个福袋,三个檀木盒,元珍翻了下,就找到了。
打开,是支白玉簪。
站在门口的穿衣镜前,元珍三两下把头发挽起,将簪子插上,左右照了照,不得不说,很衬她的气质:“多少钱?老师拿给你。”
秧宝换上凉拖,随意地摆摆手:“不要钱,我用一块原石跟玉石店的老板换的。一下子,换了很多东西。慧慧呢?”
王研研拍拍小卧室的门:“慧慧,秧宝来了。”
朱慧慧无奈地爬出被窝,趿上鞋,拉开门,手一摊:“我的礼物呢?”
王研研转身拿过元珍放在鞋柜上的纸袋,递给她:“给!”
朱慧慧一把拿出剩下的两个盒子,没看名字,就全打开了,只一眼,她就相中了另一只碧玉簪:“谢谢啊,秧宝,我很喜欢!这个玉扣也是给我的吗?”
元珍蹙蹙眉:“小孩子家家戴什么玉簪,你跟研研的礼物一样,是枚玉扣。”
朱慧慧小脸一拉,“那这簪子是给谁的?”
“我师母。”秧宝说着,一指王研研。
王研研一愣:“我妈?!”
“嗯,我不是拜你爸为师了吗,换东西时,就顺便给师母也要了一支。”
“嘿嘿……”王研研开心地拍了拍秧宝的肩,“够意思!”
“这是什么?”朱慧慧随手取了只福袋打开,乌沉沉的手串,一共18个珠子,雕着18罗汉。
秧宝:“佛珠手串,给朱爷爷、王老师的。”
朱慧慧无趣地撇撇嘴,将手串重新装进福袋,丢回纸袋:“去了二十多天,你就带回这么点东西啊?”
“慧慧!”元珍警告地瞪她一眼,摸了摸秧宝的额头,没出汗,“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