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宝身子一扭,跟着气道:“不玩就不玩,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哼,绝交!”任小山长袖朝秧宝一甩,气哼哼走了。
秧宝被他的袖子悠得脸疼,气得叉腰喊道:“绝交就绝交,当我稀罕跟你玩啊!”
季司令被小李催着出来走走,刚到小花园,就见秧宝叉着腰,气成了小青蛙,哈哈笑道:“秧宝这是怎么了,跟谁闹别扭了?”
秧宝一指气冲冲走出花园的任小山:“还不是他,明明长了小丁丁,偏要当自己是女孩子。”
季司令回头瞟了眼:“瞧着眼熟,谁家的孩子?”
小李知道季司令日理万机,些许人事根本记不住:“任老的小孙子,任小山。”
“铭川家的?”
“是。”
“我记得……”季司令想了想,“他家这个孙子从小就当女娃娃养?”
小李应了声,不免多了句嘴:“长年的女孩装扮,养的他自己都觉的自己是女孩子了。”
季司令蹙了蹙眉,能叫小李专门提醒,这说明,孩子的性别认知已经出现了问题:“明天跟铭川说一声,让他把孩子送去西山参加集训。”
提起少年集训班,小李正好有事要报:“下午,西山那边打来电话,说有几个孩子养得娇气任性,下午罢课出逃,人虽然找到了,可有两位受伤送进了医院。”
“严重吗?”
“郑师长家的郑永望右小腿骨裂,周军长家的周天磊摔伤了头,医生诊断为轻微脑震荡。”
“逃进山里了?”
“没有。”小李瞟了眼秧宝,轻咳了声,“几个小子嫌训练苦,伙食差,结伴出逃进城打牙祭,路上遇到竟革和俊彦,起了纠纷,打了起来。郑永望被竟革一脚踹落山坡,翻滚间右小腿磕在了石头上,周天磊被俊彦一个过肩率,后脑勺砸在了土疙瘩上。”
“唔,挺倒霉的。”季司令笑了声,问道,“几个人打竟革他俩?”
“五个。”
秧宝拉拉小李的手,急道:“小李叔叔,我小哥和俊彦哥哥受伤了吗?”
季司令跟着看了过去。
小李摸了下鼻子:“听教官的意思,鼻青脸肿,脸上身上挨了几拳几脚。”二对五,少的一方,竟革只有八岁,另五人,最小的一个都14岁了,能不受点伤吗。
“我能去看看小哥和俊彦哥哥吗?”
小李摇摇头:“封闭式集训,不许外人进入。”
“那……”秧宝急道,“我能给小哥和俊彦哥哥寄点伤药吃食吗?”
“不能,两人正在关禁闭。”
秧宝气得鼓了鼓脸:“五个打俩,我哥哥怎么还被关禁闭了?”
“对方也被关起来了。”小李抚了抚秧宝的头,解释道,“不管什么原因,打架都是不对的。郑永望、周天磊伤好后,照样要被关12个小时。”
那还差不多!
“真的不能看望吗?”
季司令看着担心哥哥的小家伙,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秧宝见到哥哥。”
“什么办法?”
“明天跟任、任……”
“任小山。”小李提醒道。
“明天跟任小山一起去西山报道,参加为期一月的集训。”
秧宝摇摇头:“我明天要跟爸妈和爷爷一起坐飞机去春城。”
“哦,”季司令倒也不强求,小家伙养得娇,别说一个月了,半天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春城这个季节正是菌子下来的时候,秧宝有口福了。”
秧宝惊讶道:“季爷爷去过春城?”
季司令哈哈笑道:“我毕业于西南联大。”
“西南联大?”
“嗯。”季司令牵着秧宝的小手,就近找了个长椅刚要坐下,小李忙在旁提醒道,“首/长,秧宝刚吃过饭,你带她走走,消消食。”
季司令虚虚地点着他笑道:“想让我活动活动直说嘛,何必拿秧宝当借口?”
小李摸摸鼻子,赔礼地冲秧宝拱了拱手,逗得秧宝方才还在担心的脸色陂然一缓,咯咯笑了。
苏老、颜东铮跟人说了会儿话,过来打招呼,季司令四下看了看:“沐卉没来?”
“来了,”苏老道,“在家陪老婆子说话呢。你这大忙人,今儿咋舍得出来了?”
季司令牵着秧宝踱出小花园:“出来走走,活动一下生锈的身子。”说着,甩了甩臂膀,扭了扭腰。
“东铮,”季司令回头叫道,“你们明天去春城有什么急事吗?”
颜东铮原没想跟着说话,他一个学生,每次过来遇到季司令都要往前凑,难免让人说一声谄媚。
“云省文化局举办的少数民族文学讨论会,邀我过去逛逛。”
“也就是说,沐卉去不去都行?”
颜东铮一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