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宝自知理亏没敢吭声。
进了屋,项庄放下孩子,看向两人:“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二位请回吧。”
张铭放下点心水果:“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送?”
“周日,不用。”姜莹莹头上的伤得养养,不然一走又晕又吐的,净给人添麻烦。
“行,走了。”张铭说罢,转身出门朝楼下走去。
许天宝一见,忙把纸袋往地上一放,追了出去:“诶,等等我。张铭,你是不是要回校,载我一程,我付你一张大团结。”
“呵,许少挺有钱的!”
许天宝讪讪地摸了下鼻子:“也、也没那么有钱,日后我只有学校发的生活补助了。我爸因为我,下午开会被上面点名批评,仕途算是走到尽头了,我妈气得断了我的花用。”
张铭惊讶地扬扬眉:“你爸这是撞到枪口上了吧?”不然不会这么快被人捅上去。
“我三个姐夫说是被死对头抓住把柄了。不过,我想肯定跟救你出来的颜东铮有关,那家伙背景深厚,人脉宽广,又护短……”
“别胡说,我们班长只是一个学生!”
许天宝摆摆手:“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爸我三个姐夫都觉得姓颜的人品尚可,有情有义,值得深交,让我有事没事往他跟前凑凑,争取让人家带我玩玩。唉,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我不就是谈个朋友,脑子一热,为她冲动了一把……”
张铭翻了个白眼:“你冲动一把不要紧,差点毁了我下半生。”
“对不起!”许天宝再次深深鞠了一躬,抬腿往三轮车上一坐,“走吧,回头我请你和颜东铮吃饭,正式赔罪。”
“丫的下来,谁说要载你了。”
“不下。”
“下来!”
许天宝扭着身子,跟个小朋友似的:“不下、不下,就不下。”
……
翌日一早,张铭还没起床呢,许天宝来了,提着两撂饭盒。
开门的任健都愣了:“你找谁?”
“张铭,颜东铮。”
张铭抱着被子往门口一看,气得抓起枕头丢了过去:“滚,谁让你来的。”
许天宝闪身躲开,提着两网兜饭盒绕过任健进了屋内,将东西往书桌上一放:“昨天坐你的车,你不要钱,不就想让我欠你的越来越多吗。那怎么行,我这人,最怕欠人东西了,不管是人情还是金钱。呐,先还一点。”
说罢,转身跑了,跟后面有狗撵似的。
大家看看饭盒,又瞅瞅张铭:“没下毒吧?”
张铭翻了个白眼,接过任健递来的枕头拍了拍,垫着往后一躺:“他没那个胆。”
接触了才知道,丫的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三观输入的不是那么正,却也有点天真,有点憨。
“能吃吗?”任健随意取出一盒打开,油炸春卷的香味立马弥漫开来,大家“咕噜”一声,齐齐咽了下口水。
没办法,肚子里油水太少了,再加上15块钱的饭钱补助,有时还要往家里寄上点,每晚能混个水饱就不错了,半夜饿醒是常事。
“给我和班长留三盒。”张铭喊了一嗓,也掀被起来了。
顾不上洗漱,大家兴奋地一一打开饭盒,除了春卷,还有油条、油饼、大肉包子、豆汁儿,豆腐脑。
给班长留了份豆腐脑,其余的一抢而空,张铭也只捞到个大肉包子和一饭盒豆汁儿。
颜东铮将秧宝、竟革送去附小,骑着自行车过来上课,一进班级,就被前排的张铭塞了个饭盒:“许天宝给你买的豆腐脑。”
铝制的饭盒,还带点温。
颜东铮吃过早餐来的,并不想用这盒豆腐脑:“你吃了吗?”
“吃过了。”
颜东铮看眼任健、魏岩,两人摆摆手,吃撑了。
施大花见此,伸手道:“班长给我吧,我没来得及吃早餐。”
将饭盒递给她,颜东铮在座位上坐下,才听任健说了早上的事。
眼眸闪了下,颜东铮没吭声,对许天宝的行为,不置可否。
哪知这家伙,中午又来了。
张罗着要给大家付饭钱,魏岩、施大花他们哪好意思。
争来争去的,看得秧宝瞪大了眼,稀奇的不行:“叔叔你好有钱哟?”
许天宝付钱的动作一顿,苦了脸:“我只剩三张大团结了。”
“哈哈……”秧宝捧着小肚乐道,“叔叔你好逗。”
“行了,各付各的。”颜东铮说了声,将钱票往打饭的工作人员手里一塞,端着饭菜招呼道,“秧宝、竟革,走喽。”
秧宝冲许天宝挥挥手,快步跟上爸爸。
大家各自打了饭,在窗前的桌上坐下,许天宝跟着凑了过来,坐在费元元对面,见她时不时地扶一下眼镜,新奇道:“你也太会省了吧,眼镜腿折了都不知道换一下。”
“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