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但是你跟娘不能乱说话。说错了话,可不能怪我。”张叫花想了想,眼珠子一转,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话不能说?”张有平问道。
“这个说不得。说了就不灵验了。”张叫花摇摇头,这个可不是他故弄悬殊。事实如此。有个时候做法术,需要讨别人一句话。讨到的那句话,那就万事万灵。没讨到那句话,那就无法应验。而有个时候做了法,别人不能说错话,说错了话,灵验了的事情,也会失灵。因为神灵在听着你的话,你开了口,神灵就当了真。但是这种话又不能事先说明,否则神灵会觉得你在作弄他。
张有平抓了抓脑壳,“那待会要是不灵,你岂不是随便说一句话,就算是我们的责任了。”
“你不乱说话,怎么会怪你呢?关键还是要娘也不要乱说话。不过我看比较难。你要是说让娘别乱说话。她肯定跟你作对。”张叫花咯咯笑个不停,好像看到天底下最有趣的事情。
“好好看好灶膛里的火。你可记住你的话,我可去借烤酒坛子去了。”张有平走到院子口子,抓了抓脑壳,听一个屁孩的话,真的对么?到时候可不要闹笑话啊。但是跟崽崽已经约定好的事情,总不能不算话吧。张有平硬着头皮往老屋走去。他倒是不好意思去借别人的酒坛子。而是去了老屋。
刘荞叶挑了一担萝卜,一个个白白的,看起来像一个白玉雕琢的一般。这雪后的萝卜,没有一点糠心,也没有一点辛辣味,吃起来非常爽口,在这冬天里,简直就有冰激凌一般的舒爽。
“你爹呢?”刘荞叶将一担萝卜挑到厨房的角落里,萝卜洗得干干净净的,上面沾了点点冰花水珠,看起来,更是可人。
“我爹去借酒坛子去了。待会我要请祖师念烤酒法咒,这酒坛子肯定装不下,我让爹去借了几个坛子。我跟爹打了赌的,你可别乱说话。不然全当是爹输了。反正爹跟你是一伙的。”张叫花也担心刘荞叶乱说话。他可是跟老道士师父念过烤酒法咒的。请了师父,就会有酒不停地从出酒的管子里不停地流出来的。就跟梅子塘的那用竹简接过来的山泉水一样,从来没有干涸的时候。
“你爹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就被你蒙了呢?”刘荞叶对男人有些不满,同时给家里的屁孩一个白眼。
“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以呢?你可记住了,待会千万不要乱说话。”张叫花告诫道。
“我回来了。崽崽,你最好别耍我,不然我可是要你屁股开朵小红花的。”张有平一手提了一个烤酒坛子兴冲冲走了回来。
“张有平,可真有你的啊。你爹娘也真把你当长不大的崽看了。竟然把烤酒坛子借给你了。”刘荞叶很是无语。
“我跟他们讲,准备泡点药酒。”张有平笑道。
刘荞叶也是苦笑不得。
“娘,记住了,别乱说话啊!”张叫花又在一旁提醒道。
“好,好,好,我补乱说话。我就准备一根苗竹梢梢(苗竹梢梢:毛竹的竹枝)。”刘荞叶威胁道,还真的走到院子里,捡来一根苗竹梢梢回来。这竹枝上面的叶子全部掉光,竹枝上有很多细小的枝条,打在身上,攻击面积极宽,打起人来非常痛,但是却不虞担心会伤到皮肉。是梅子坳当爹娘的教育崽女必备之物。
“崽啊,我看你娘这回事认真的了。你要是不行的话,就认个错,待会爹给你保个驾。你就免了这一餐苗竹梢梢炒肉了。”张有平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