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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四个人, 王阿姨却做了八个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邓芮破例开了一瓶酒。
孟梅林替他斟上, 笑道:“你可很少喝酒啊……”
“今天不一样。”邓芮苍白的脸色泛出一些红润, 精神比先前好了很多。
何如月却从孟梅林手里接过酒瓶:“孟叔叔我来吧,今天啊,两位是长辈, 丰峻是病人, 所以我为大家服务!”
说着,给孟梅林斟了满满一杯。
孟梅林当场就不依:“给我来这么满, 丰峻不喝的吗?”
何如月早有准备, 也给自己来了满满一杯:“丰峻才做完手术, 不能喝酒, 我陪邓叔叔和孟叔叔喝, 怎么样?”
孟梅林一拍脑袋:“瞧我记性, 居然叫丰峻喝酒,糊涂了糊涂了,我自罚一杯!”
一饮而尽。
好家伙, 果然见识了著名的h省豪华酒量, 这么个喝法, 这一瓶够吗?
何如月赶紧给他满上, 还嘀咕:“慢点儿, 慢点儿, 邓叔叔的好酒, 省着点儿喝。”
把邓芮给逗笑了:“这你可放心,就咱三个人,酒管够, 别替我省。”
孟梅林也凑趣:“就是, 老邓啊,不是咱h省的人,他就没咱h省的酒量,就咱们这三瓜两枣的,喝不穷他,敞开了敞开了,别客气。”
“丰峻酒量也不行,还喝不过我爸。”
“像我啊……”邓芮笑着摇摇头,望向丰峻的眼神格外柔和。
突然,邓芮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如月爸爸不是也过来了吗?人在哪儿呢?”
“他在招待所呢。”何如月道。
孟梅林当即领会,立刻道:“我这就给招待所打电话,叫我这学长一起过来?”
邓芮道:“必须的,必须的,哪有咱们喝酒,叫如月爸爸一个人在招待所的道理。孟老师,麻烦你打电话让如月爸爸在那儿稍候片刻,我这就派司机去接他。”
望着孟梅林已经开始拨电话,邓芮十分自责:“太失礼了,这酒都倒上了,才想起人家如月爸爸,太失礼了,孟老师,一定要替我给人家道歉啊。”
何如月笑道:“邓叔叔太客气了。先前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嘛,哪里谈得上失礼。”
向来不太会客气的丰峻也开口替何舒桓说话:“何叔叔也是个很随性的人,不会介意的。”
看来丰峻跟何家相处得也很好,邓芮老怀甚慰。
说话间,孟梅林已经打完电话过来:“何师兄正好在招待所,我再晚打十分钟,他就出去觅食了,你说巧不巧。”
又对邓芮道:“已经通知了司机,立刻出发,十来分钟的事儿。”
邓芮点点头:“那咱们边说话边等。”
虽说就十来分钟的事儿,何如月心里却打鼓。之前她没跟何舒桓提起孟梅林带照片来认亲的事儿,这突然上门,说丰峻多了个省长亲爸,何舒桓同志会不会吓得眼镜片都掉下来啊。
那边邓芮和丰峻各自说着h省和中吴的不同,这边何如月时不时地插几句嘴,然后悄悄看手表。
约摸十分钟后,何如月听见屋外一声汽车喇叭,然后有停车的声音。
“准是我爸到了,我出去迎接他。”
也不等众人回应,何如月已经豁地起身、飞奔出去。
“这姑娘够敏捷啊。”邓芮笑道。
丰峻却明白何如月的心思:“给她三分钟,让她跟何叔叔咬个耳朵。我们这情况实在有点特殊。”
邓芮恍然大悟。
转念,也佩服这两个孩子。
这事情要搁别人身上,早就惊喜地大肆宣扬了吧。这两孩子实在都沉得住气,不是浮躁虚荣的性子,邓芮暗暗赞赏。
何如月的确在门外跟何舒桓咬耳朵。
从何舒桓在招待所接到孟梅林的电话,他就云里雾里。孟梅林说,马上有司机来接他,去邓副省长家吃饭。
何舒桓一脸懵逼,他倒是知道邓副省长叫邓芮,但那是他来了h省之后,每天晚上在招待所闲来无事,就会看报纸,没几天,就把h省的省领导全给看了个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