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是你们啊。摊主见到萧宇堂和萧宇正就打招呼。
萧宇正皱了皱眉,他印象中并没见过这个摊主。
改革开放后,大家终于不用再害怕被扣上投ji倒ba的帽子了,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好生活。
做生意的人多了,城里陌生面孔就多了。
从前街头巷尾街坊邻居有哪些人,萧宇堂都清楚,现在可不一定,就比如这个毛线摊的摊主,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认识我们?萧宇堂问。
摊主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很和气,笑着摇头。
我不认识你们,不过我认得你们手里的帽子围巾,那是你们妈妈在我这儿买的,我还知道你们两个一个八岁,一个三岁咧。
你们妈妈可真关心你们啊,特地问我八岁和三岁的男孩子戴多大的帽子,还说你们喜欢蓝色,跟我要蓝色的,最好最贵的,就是你们手里的啊。
萧宇堂听完摊主的话一愣,抓着帽子围巾的手力度加大了些。
伯伯,这个帽子和围巾,多少钱呢?萧宇正问,他还等着卖帽子,有了钱去买辣条呢。
摊主笑了笑。
这是我这里最贵的,帽子一块二一个,围巾一块钱一个,你们妈妈就是要挑最好的,差一点的她都不要呢,还说以后等你们长大了,她再来我这里买给你们,你们怎么不戴呢?你们妈妈选的呢。
伯伯,那我们啊哥,你拉我去哪里啊。
萧宇正还没说完,就被萧宇堂拉走了。
摊主也没喊他们,继续招呼他摊前的顾客。
你们瞧见没啊,人家妈妈对自己孩子多好,一来就直接问要最好的,你们这买的还不是最好的,跟我砍价怎么还砍这么狠呢。
萧宇堂听着摊主说的这句话,跑得更快了。
一直跑到巷子口才停下,萧宇正都气喘吁吁的。
哥,你怎么不退了啊,帽子一块二,围巾一块钱,可以买很多辣条了。萧宇正边说,边看向不远处的辣条摊。
还有小孩子在买辣条,从老板娘手里接过辣条后就往嘴里塞,咬住辣条的一端,辣条很劲道,要咬着,还要左右摆几下脑袋,才咬下来,在嘴里嚼的时候还发出响声来。
萧宇堂也不住咽口水,却把萧宇正的脑袋掰回来,不让他看。
退什么退啊,没听到摊主说了吗?那个女人以后还会去给我们买帽子,要是我们拿去退了,那个女人肯定会知道,以后她就不会去给我们买帽子了,那我们还怎么收房租,不退!
那辣条呢
不吃了!
那这些帽子和围巾呢?
戴着!
萧宇堂说着,就把萧宇正的小帽子往他头上戴去,还给围了围巾。
做完这些,也戴好自己的帽子和围巾。
可别说,是真的暖和,又软又舒服。
沈欢喜戴着长安长宁蹭了张三叔的农用车回到了村里,村委会那边知道她的来意,很快就开好了介绍信。
以前的李村长,也就是现在的李主任看着长安长宁,慈祥地笑。
长安长宁又穿新衣服啦,都有城里姑娘的样子了,可真俊俏。
谢谢村长爷爷!
高粱快要收完了,大家也没前阵子那么忙,听说沈欢喜回村,不少人都过来看。
看到长安长宁比从前开心多了,村里人都真心实意地祝福,都说沈欢喜嫁对了,起码两个孩子过得好,可不像从前,成天挨骂,总愁眉苦脸的。
沈欢喜眼瞅着还有时间,而且张三叔第二次去城里送农产品还得再等会儿,索性就在村委会前同大家唠嗑了。
彭大娘忍不住打抱不平。
不过欢喜啊,冯家那房子,你真不要了?那可是你辛辛苦苦挣钱盖起来的,凭啥你住都没住过,就这么给那一大家子人了。
听彭大娘这么说,大家也忍不住说两句了。
冯家人那就不是人。你不知道啊,那姚婶,给李寡妇和冯富龙做了很多新衣服 ,都是上好的新式料子,比咱身上穿的这些的确良好多了,她住着你盖起来的房子,从前哪有对你和长安长宁这么好过。
可不是?而且她哪来的钱啊,家里的田地都荒着,没见她干过活,给李寡妇和她那个便宜孙子买衣服,用的还不是你以前留下来的钱啊。
我们这些外人都看不过眼了,凭什么呢,你好歹得把你的房子拿回来,不然就叫他们还钱。
大家都义愤填膺。
沈欢喜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前世这段时间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
她只知道那时候她是觉得自己有些本事,不想和冯生辉浪费时间,只想着快些离婚,让冯生辉照顾长安长宁一阵子。
她签下离婚协议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冯生辉会那么不守信用,根本就不会好好照顾长安长宁,那是她年轻无知,对冯生辉抱了希望。
重活一回的她肯定不会那么傻再去相信冯生辉,可是她重生的时间不对,重生回来已经在离婚之后了,那时候已经和冯生辉离婚,离婚协议也早就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