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官凌渡那边你沟通得怎么样了?”
余凌霄回道:“市里计算了下成本,我已经把钱捐上去了,上次领导来县里视察还把我找过去,告诉说已经准备就绪,伏天雨量小,计划赶在秋汛之前实施爆破,时间安排在下周。”
“那就好。”小金接着对众人说道:“干了件大好事,趁着我们在领导面前还是大红人的功夫,我们要不要申申冤?”
“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红,就该这么办。”余友渔哐当放下饭碗,叫好道。
众人见到赵县长出面心里都不舒服,小金的建议正合大家的意。
周莲漪心中感叹,这孩子第一次见时说句不好听的,冷冰冰不见一点活人气,这才短短几个月,人一天天开朗起来不说,连迂回和借势也玩得起来,变化不可谓不大。将来就算他们这些老的不在,这孩子也能让人放心,金大哥该安息了。
佘庆丰还在负隅顽抗,夹断铁锁进了女孩卧房,这不是能用一句恶作剧就能糊弄过去的。他反应很快,想到行动时公安已然候在外面,夜深人静,他和孟佑堂的对话对方要是仔细听能够听得到,他的行为听上去是被唆使的。被唆使,又没造成伤害,有家人在外面活动,运作好了能脱身的。
显然他的叔公也是这么想的,没去见佘庆丰,而是进了跟他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审讯室。
孟佑堂面色平静,内心也很平静,自己早前安排的脱身计划被现场破坏,又没钱没势,想要逃脱基本不可能,自从做了梦之后,就感觉像是个活死人再重活一遍,早就觉得没意思,最珍视的书籍被他存放在安全的地方,将来找个机会捐了。再最后见一个人,自己做不到,让他自己警醒吧,已经努力过,就没有遗憾。
所以,孟佑堂将自己所作所为交代得一清二楚。
赵光明比参与审讯的张茂还要严肃,听了孟佑堂的交代,开口问道:“你安排这些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让他俩都死,防患于未然,拯救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正义凛然的样子,把参与审问的人弄得一愣一愣。张茂没忍住,笑了,“这两人的生死跟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有什么关系?”
孟佑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转向赵光明,“别怪我没提醒你,83年9月21日,那天台风刮进内陆,我们市降了百年一遇的大雨,接着上游水库被人为破坏,洪流冲进城里,全城死伤无数。”
他一脸信誓旦旦,连屋角的记录员都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