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家驱鬼要驱到什么时候才完事啊?这要是不管用,不得驱到新年祭祀才能停?到农历新年可有大半年呢,天天念咒烧香,咱们厂工人都跟着头晕眼花。”
果然没好话,佘建国皱了皱眉。
“你小点声,别被人听见,要我说啊,厂长家根本就没请对人,多少年不提倡这东西,厉害的大师都死光了,现在出来的全都是半吊子骗钱的。”
门外的佘建国也深以为然。
“可不是吗,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找什么和尚道士?咱们这一片最厉害的大师是谁?吴大师啊,厂长怎么没想着去求一求?运动前,各个县市年关搞大祭就是他主持,厂长家这点事对他来说,那不是小菜一碟吗。”
“人还在吗?”
“活得好好的,我家跟他家连着点亲,上个月还见着了呢。”
那人说完,听到门口的脚步又接着响起,唇角勾了勾。换着花样在你经过的地方说,不信你听不进去。
当天午后,就有佘家一小辈提着礼物敲开吴老头的院门,报名是佘家的,门都没让进,直接给骂了回去。
晚上佘建国派他大儿子佘庆年去,门还是没被叫开。佘家不敢埋怨,作为当年这一片的造反派头子,他们家在这些老顽固眼里相当于仇人,这个自知之明他们还有。
全家人又做了一晚上噩梦,所有人差不多都出现一样的状况,刚迷糊过去,就呼吸不畅,喘不上气,感觉身上压了块大石头,然后就突然惊醒,明白的都知道这是鬼压床。
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解释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压床。
早饭桌上,佘福贵浑浊的老眼满是血丝,吩咐同样面色发黄,眼睛红肿的大儿子,“请来的人都打发掉,不能等了,今天上午你请假,说什么也得把吴老头给请过来。”
佘建国点头应下,不用装,出现在吴家的就是一副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濒临崩溃的可怜相,毕竟是龙城最大酒厂的厂长,三顾茅庐了,吴老头给了点面子,让他进院。
佘建国一进门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自封的上位人面子一点不要了,“吴叔公,我知道我们佘家对不起你,您听我说,当年那副龟甲被毁纯属意外,那东西关乎运势,我们佘家动什么也不能动它啊,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们佘家过了这道坎,我答应您,只要事办成,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替您再寻一套好龟甲回来。”
吴老头心里讥讽,所有人在佘家人眼里就是打压和利用两种,现在用上他了,伏低做小满嘴好话,当初坏事做尽,一副畜牲嘴脸的是谁。
这种人老天早晚要收,不过昨晚他睡前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