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的王老七,那真是个高手,带我去了一片石滩,石头底下一掀一个准。我还跟着学了一手,以后抓蛐蛐的活我包了。”
小金立即端起装核桃酪的碗躲到屋檐下,“以后没有蛐蛐。”
绮芳边盛核桃酪边说:“我爷爷说,他年轻时去过沪市的蟋蟀赌场,那里每次下注最少几十美金,《燕京岁时记》记载过,‘七月中旬的蛐蛐儿,贵者可值数金’,金子的金。虽然现在离农历七月中还差些日子,但你只用一副猪肝换来这些,赚大了。”
三虎听了更来劲,把小笼子解下来放到石桌上,跟孩子们头碰头,现学现卖,捧着碗核桃酪,给孩子们介绍笼子里的蛐蛐,“虎子叔叔跟你们说哈,蛐蛐要头大,皮色好的才厉害,看这只黄色脑袋的,都叫它黄麻头,很能咬,那只翅膀跟别的不一样的叫琵琶翅,也很厉害。”
沅沅小嘴糊了一圈奶白的核桃酪,大眼睛闪亮,“虎子叔叔,不叫琵琶翅,叫他们金角大王好不好?”
润生最近学数数,看什么都要数一数,“金角大王一,金角大王二,金角大王三……金角大王八,虎子叔叔有八只蛐蛐。”得,数出跨物种生物了。
小金皱眉,“怎么抓了这么多?”
“这还是优中选优呢,按绮芳说的,这些值数十金呢?”
小金把竹椅子又往里搬了搬,数十金也是一堆臭虫子,为了金家的传家宝,他只能忍了。
三虎和仨小孩喝了一碗核桃酪没喝够,排队去找绮芳给再添一碗,桌子上的小笼子搭扣松了,悄咪咪地笼子盖移了一道缝,两条触须伸了出来……
一大三小回来一看傻眼了,被细心的王老七编了隔断,隔成八个单间,每个单间一只蛐蛐,现在单间里蛐蛐逃跑了七只,就剩下个金角大王八老老实实在自己小间里趴窝,大王八没白喊,懒。
仨小孩小嘴张圆,“没了?”
“跑了!”小金一听那还了得,端着碗立即跳到椅子上,“赶紧抓回来,一个都不不能少。”
核桃酪也甭喝了,除了小金全都趴在地上找蛐蛐,润生钻到桂花树下,小手一顿挠,拎出只小虫,跑到小金身前献宝,“小金叔叔,我找到了一只。”
金镰侃吓得后仰,身下的的椅子差点失去平衡,险险控制住没来个后仰壳,声儿都变了,“快……快放回去。”
绮芳要笑死了,说出去谁信?金大魔头竟然怕小虫子怕成这样,“你这么蹲着,跟只怕跳蚤的毛猴一模一样。”
小金的脸跟调色盘一样,变换了好几个颜色,在绮芳面前丢脸是他最不愿干的,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从椅子上跳下来,强自镇定地走到院子里,用眼神参与寻找。
“佘家今天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野路子大和尚,点了三根婴儿胳膊那么粗的香,差点没把我眼睛熏瞎。”去执行监事任务的小四揉着眼睛从后院进来。
“站住!”三虎高声喝止。
晚了,小四一脚下去,三虎损失了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