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一晚上没回来,你就没往别的地方想想,不来知会我们不说,你自己怎么不出去找找。”
结果引出二儿媳心中的怨念,又好一顿哭,“他在外面都有小的了,不回家不正常吗?”
哎,怨他,儿孙这些年太膨胀,越来越无法无天。
终归是亲儿子,出了事不能不管,佘福贵转向大儿媳,“能不能让你二叔帮忙想想办法?”
赵巧芬态度不咸不淡,“爸,找人办事得拿点东西吧,您也知道我二叔喜欢什么。”
佘福贵暗恨,这两年家里的东西往外掏的还少吗,可儿子不能不救,只能忍痛割爱,“朱子的真迹,我手里最好的东西。”
赵巧芬暗暗撇嘴,抢来的东西你心疼个什么劲,手里好东西那么多,都在手里掐着,也不给儿孙分分,还想一起带到棺材里去啊,真是个守财奴。
小叔子人被扣留,赵巧芬拿了东西就要去办事,这种事情能不声张就不声张,白天不行,被看见不好。
等晚上在外面聊天的人都回了家,赵巧芬一人举着个手电筒,往龙城西侧的政府大院走。
现在没有娱乐,县城的人都睡得早,路上只见着零星几个晚归的人。
按最近的路线从佘家到政府大院要跨七座石桥,赵巧芬现在正要过的是玉带桥,桥上的石台阶被来往的行人磨得滑溜溜,晚上雾气又下来,赵巧芬低头仔细踩着脚下的石阶防止滑到。
还剩两级台阶就要下到桥底,突然斜前方冲出一人,一把扯下她右肩膀上的包,抱着包就往东面跑。
赵巧芬没防备,被闪了下,手电筒脱手,人跌倒在石阶上,吓出一身冷汗,坐在地上立即大声呼救,“抢劫,来人啊,有人抢劫!”
等她爬起来,那人早已经消失在河边飘散的湿雾里,连个背影都没看清,喊半天才路过一个串完门回家的人,赵巧芬让那人帮忙追,那人不愿意,“赵主任,东面住户最密集,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那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你让我帮你追人也得有个目标才行啊。”
“穿蓝色上衣?不对,好像是白色的,个头就是普通个头。”赵巧芬根本就没看清人,有些拿不准。
“蓝色和白色差距可大了,这两天早晚有点凉,咱们县城里穿蓝色中山装的少说能有几百个人,穿长袖白衬衫的那就更多了,这会人早跑没了,您家里又不差那点钱,被抢就当是破财免灾,以后晚上出门,可别一个人,最好找人陪着一起。”
赵巧芬有口难言,抢的是钱倒好了,那是朱熹的孤本啊。
还破财免灾,她家这接二连三,眼瞅着要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