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八附和,“你说得对,坏人酿不出好酒。”
绮芳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国营的厂子,大锅饭,工人没积极性,佘建国只为权,心思本也没放在经营酒厂上,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干好干坏一个样。佘家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寻找那本《酒经》上,找回来,将来好靠它做自己的酿酒生意。
三人议论一翻,天彻底亮了,见岸上的车提速,渐渐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也没再关注,转而聊些别的。
这辆往省城方向行驶的红旗车又往前开了三十多公里,江边的路依山势和江流而建,不是笔直一条,开过一个大转弯,就见前方的路面横卧了一根倒掉的大树,树身粗壮,把路给堵得死死的,要想继续往前,除非把树移开。
这两天又没刮大风,也没下大雨,好好的树怎么会倒在路上?车上人不是不纳闷,难道有人要截道?
这里距离省城这么近,虽然周边没什么住家,但治安一向很好,哪有人敢做拦路抢劫的勾当?说是有人半夜偷伐木材,没来得及运走的可能性还比较大。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秘书小何殷勤道:“厂长、王科长你们稍等一下,我和老徐下车去把树挪开。”
佘建国皱眉点点头,坐在车里等了一会,见前面两人迟迟没把树挪动,等得不耐烦打发身旁的供销科长下去帮忙。
剩他一个人在车上闭眼假寐,为赶上九点半的火车,早晨起了个大早,这会有点困了。
他不会注意到,因车没熄火,车后正排着烟的排气筒,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双手用抹布堵得严严实实。
老式的红旗车,质量过硬,密封性特别好,但受技术限制,一氧化碳的排放量也是巨大的,佘建国假寐变成真寐,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不知是现实中还是意识深处响起的闷响,把他从无意识状态中拉了回来。
一睁开眼,就见三张焦急的面孔吊在他的视线上方,他先前明明是闭眼坐在那,睡着的一会功夫,身子滑下来,现在整个人横躺在后座,这觉一点都没睡好,感觉脑袋发沉,四肢无力。
供销科王科长差点喜极而泣,“厂长,你怎么睡得这么沉,怎么叫你都不醒?”
司机老徐猜出原因,“刚才一开车门,发现车里尾气味特别大,厂长刚刚肯定是缺氧才迷糊过去的,开车门放了气之后,自动就醒了过来,奇怪……”司机疑惑极了,“今天跑长途,出发前我特地检查了下,咱们这辆车一点毛病都没有,尾气怎么会串回到车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