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樾的耳朵一直到洗完澡都还是红的。
他没说话,只是极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将她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后用浴巾裹起抱回床上,再回到厕所,企图用冷水冲熄身体滚烫。
可惜是份无用功。
只要回想起刚才许清佳温柔绵长地喊自己“阿樾”,心就会怦怦跳。也只有小时候的母亲和后来的爷爷才会用这种语气唤自己小名了。
亲人去世后,他再没享受过这种优待。
胸口被暖流涌动搅得酸胀,差点以为自己重新拥有了“家”、拥有了“家人”。
从厕所出来,许清佳穿着他的宽大白T背对着趴在床上玩手机。底下一双笔直修长白腻的腿,从大腿裸露到脚趾。
“你把吹风机放哪了?我找不到。”
许清佳回头问他,发现他的耳垂还是那样红。
心里诧异,一声“阿樾”原来对他的冲击这么大的吗?
苏樾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许清佳自觉坐到他腿上。
风声呜呜地响,发丝穿过指尖,又软又滑的触感。
“我饿了。”她在风声里说。
苏樾停下吹风机。
“等等带你出去吃饭。”
现在是晚上十点,他们做了好几个小时,早过饭点。
“吃什么?”许清佳问。
“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苏樾刚要说话,手机乐声响起。宁州的朋友打来的。
“喂。”
苏樾在接电话,许清佳无事可做,伸出手摸他的耳垂。
果然,热乎乎的。
耳垂也是敏感的地方,被她摸得发痒,苏樾边接电话边握住她的手腕。
“不去。”
许清佳听见他说。
因为离得很近,她知道电话那边在问他去不去酒吧。
她眼睛亮晶晶的,用口型说:“我想去。”
“……”苏樾沉默一瞬,“在哪?”
一家面积不大的清吧,但很热闹。
许清佳去的路上才知道,原来许泽丰和闻芙也在。明明许泽丰跟爸爸说国庆不回来的——也许是不想来家里吧。
她发现自己对许泽丰的感觉好像没那么僵硬害怕了,因为知道了他是苏樾的朋友,更因为苏樾在身边,她很安心。
在场的人里,许清佳也就只认识他们俩。其他人有的在从前露营时见过一面,但没什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