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挂掉电话后苏樾说会过来陪她,她说不要,跨市过来好麻烦,他那边事也挺多。
苏樾仍旧问了许清佳看病的医院,收拾了两件衣服就坐高铁过来了。
许清佳手还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眼泪在眼眶要落不落的。
因为坐在轮椅上,她不得不仰起脑袋,问他:“不是让你不要过来了吗?”
苏樾穿一件灰色卫衣,肩上一个背包,视线从她脸上落到脚踝,黑眸严肃。
他接手许清佳坐的轮椅,推到边上,给来往的人让出位置。
已经傍晚了,医院卡死的玻璃窗外夕阳昏黄。
苏樾在许清佳面前蹲下,小心翼翼握起她的脚腕细瞧。
然后抬头:“痛不痛?”
许清佳吸吸鼻子,张开手,要抱抱的姿势。
苏樾站起来任她抱住自己的腰。
“好痛的。”她说。
眼泪也擦他衣服上。
苏樾来了,就都好了。
医生对许清佳叮嘱过要注意的东西,但苏樾又折回去问了一遍。
有他在也不需要轮椅了,身强体壮的体育生单手就能扛起他的女朋友。
打车回酒店,还在门口遇到了几个聚餐回来的同门,许清佳也大大方方地向大家介绍苏樾。
寒暄过后,苏樾按许清佳的指引抱她回房间。
门一落锁,身上的许清佳就夹紧了他的腰。
“阿樾。”
她说。手臂用力,抱紧。
苏樾捧着她的屁股进屋,一只手脱掉背包随意丢在矮柜上。
走到床边了,许清佳还是不肯下来。
卫衣领口露出来的皮肤湿黏黏的,是许清佳糊上去的眼泪。
她觉得自己以前没这么爱哭的,都是和苏樾认识后才这么多愁善感。
“脚痛?”
苏樾问她,一遍给她擦眼泪。
许清佳摇头。
埋进他怀里说:“我不能参加决赛了。”
“没关系,还有下一次。”
她仍旧摇头。
“我知道的,可还是好难过,我一点也不大方,让师妹代替我去参加决赛。我怕自己以后不能再主演这场剧目了。”
苏樾不了解芭蕾,但也大概猜出点她的意思。类似于他们篮球队里的替补,经常有人戏谑替补们坐「冷板凳」,包括苏樾自己也坐过。场下场上看似很近,只有真正的运动员才知道距离多遥远。
“你相不相信你自己?”苏樾伸手拿过酒店提供的矿泉水,扭开瓶盖喂了她一口,“你养好了脚,以后才能更好地去跳,我相信你。”
她会一直跳下去,一直在舞台中央。
苏樾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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