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佳这次能确定他的情绪是对着自己的。
“苏樾,”她停顿一下,“你是不是不开心?”
他说没有。
许清佳还想接着说话,苏樾打断她。
“你不是在上海?我又不知道你回来,放假了不回家干什么?”
语气冷得许清佳连本来要问的那句「不是要给小朋友上课吗?」都没能问出口。
她沉默太久。苏樾虽然这样说她,但自己也没多高兴。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煎熬,怕再听见她的声音,他就会后悔自己这么凶对她。
是苏樾先打破僵局,“还有事?没事我挂了。”
“……好。”
许清佳到最后也没跟他发火。
她不太跟人生气,不太会明显地表示自己的不开心。
从小的教育和生长环境束缚着她,她要做最好的舞者,要有礼貌,哪怕是有负面情绪也不能表露在人前。
她胸腔里憋了根弦,捆住她的所有难过。
这个点楼下的小吃店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她叫了碗蛋炒饭,两口后拿着勺子的手逐渐停下来,安静的店里,她的脑海中盘旋着苏樾的声音和他说那些话时的语气。
一滴泪忽然落到炒饭里,许清佳也被自己突然的情绪返潮吓了一跳,一旦玻璃裂了个口,涌出来的水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委屈。
明明前段时间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许清佳想不明白,也有点生苏樾的气。
尤其是在她如此期待地给苏樾准备了生日礼物后。
她只是想帮他过一个生日。
许清佳看着桌子上包装精致的蛋糕盒与礼物盒——蛋糕的归宿是垃圾桶,礼物的归宿是家里衣柜的最深处。
如果他不道歉,她也不要先联系他了。
许清佳回到家,忿忿地想。
———
事情开始变得狗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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