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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学校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社区,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个智障规划的,里头工商住办应有尽有,一眼望去,违章建筑櫛比鳞次,无数的铁皮加盖、破败的招牌跟锈蚀的老旧铁窗互相辉映,一到黄昏,夕阳很快就隐藏在这些狰狞的建筑物背后,搭配肉眼可见的雾霾,以及闻着就觉得挺容易致癌的化学气味,看着就像是蒸气庞克风格的科幻小说里描写的贫民社区。

而很不幸地,我就住在这里面。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有歷史的透天厝,一共有四个楼层,壁癌、漏水、白蚁一应俱全,唯一的优点大概是房租极奇便宜,我们包下四楼整层,一厅一厨两卫浴,两大一小共叁房,还送一个足够烤肉的夸张阳台,这样也不过一万块的价格,在寸土寸金的第六城,就算是闹鬼也很难有这个价。

一开始只有我跟老孙时,是一人住一间大房;陈榆跟张子寧搬进来后,是我跟陈榆一间、老孙跟子寧一间。

但自从那天在陈榆的提议下玩了一次「换妻游戏」后,住在这房子里的四个人就像是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时间匆匆过去一个月,我们早就变成想睡哪就睡哪,不只房间是如此,连女朋友也是如此。

偶尔老孙跟陈榆同时有课的时候,我可能会跟张子寧悠哉地来一发,而我去练球的时候老孙可能会在家里享受一王二后的齐人之福,子寧打工的话有可能是陈榆同时被我跟老孙欺负,四个人都兴致勃勃的时候就会变成那天的情形……总之这种在旁人眼里根本就是荒唐至极的生活,我们四人倒是都不觉得哪里奇怪,习以为常。

「王!文!浩!」

十月份的一个夏日正午,我的房间门毫无预警地被推开,伴随一声娇叱。

因为学生很穷,冷气很贵的原因,我们有个协议就是一间房间里面同时存在两个人以上才能开冷气,我也知道声音的主人只是想谴责我偷开冷气这件事实,但这连名带姓叫起来的语气听起来简直跟抓姦没两样。

「我知道你下午没课,提前开好冷气等你,贴心吧?」我随口应付她一句,继续全神贯注在眼前的电脑游戏上。

「屁勒!」我用眼角馀光可以瞄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随手将包包扔在沙发,然后飞扑到我身后的床上。

「啊……果然这才是适合人类活着的温度啊……」

我都不用转过头去,就能知道我背后那傢伙现在一定是瞇着眼然后一脸满足的样子,然后两隻脚还会在空中晃呀晃地。

「下个月电费你要多缴一点喔。」

「嗯。」

「就一个嗯?」

「嗯嗯。」

「五百?」她试探道。

「好。」

「五千?」她得寸进尺道。

我懒得理她,操纵我的脚色以一个精湛的走位闪掉敌人的大招。

冷气微凉,我背后的床上传来一阵衣服与床单磨蹭的沙沙声,听起来像是女孩在蠕动。

「欸,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啊?」忽然,她用着刻意压低的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了一句。

我没去理她,但那隻偷偷摸摸伸过来,还穿着白袜的小脚,让我不得不从游戏中移出两分精神,来提防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背后躺着一个刚下课,还从大太阳底下努力回到家的女大学生哦。」

压低着的声音说道,而那隻脚在我的腰间轻轻地点着。

「嗯。」

我的脚色在经过野区的时候,忽然遇到敌对的两名玩家,他们成犄角之势朝我逼近而来,我随手插了根眼,亮了个灯,接着转身逃跑,行云流水。

「这件衬衫流汗好像会看到内衣哦?」

「……」

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其中一名对我下了个缓速,另外一个则预判了我的动线,扔出了一条索命钩镰,看似无法躲避的轨跡,正在猖狂地宣告我接下来的死亡。

「衬衫里面都湿湿的,是不是所谓的香汗淋漓啊?」

「……」

电光火石间,我的身形忽然向旁边横移了一点,正好躲过了这招足以致命的牵制技,此时缓速也刚好结束,不过我也失去了可以穿墙而过的闪现,只好放弃原先的逃亡计画,往队友的方向赶去。

「想、不、想、舔、啊?」女孩的声音自顾自地响起,用着天使般的脸蛋说出堪比恶魔的诱惑。

「……」

对手一击不中之后仍然紧追不捨,在经过一个隘口时,忽然一道虎啸龙吟命中我身后追兵,接着便是我方救援势如破竹地切进场中,硬生生地阻断他们的追击,但敌方剩馀的人手也陆续到来,双方即将进行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短兵相接。

我调整了站位,眼看就要在丛林之中展开一场定输赢的五打五的大会战时,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盖住我的视线,等我有些手忙脚乱地拿掉那东西,我游戏中的人物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

这时我才看到我手上的东西是一件还有一点馀温的牛仔短裤。

我感觉我的理智像烧坏的灯丝,啪地一声断掉了。

「陈榆!!」我扔下手上的滑鼠,杀气腾腾地转身。

双人床上是一个下半身只剩下内裤却笑地花枝乱颤的女孩,我朝她扑了过去,她发出一声惊呼,但是没有闪躲,而且还笑得更大声了点。

「继续玩游戏啊。」她眨眨眼,带着一丝促狭。

「现在来玩一个新的。」我也眨眨眼,笑道:「强姦游戏。」

「不要!」

「要的话还叫强姦游戏吗?」

「对欸。」她一愣。

我一面拨开她根本没有认真抵抗的手,一面解开她雪纺衬衫的扣子,直到衣衫半敞,我没有再继续脱下去,而是选择直接拉下她的胸罩,然后张口咬下。

「咿呀--耍流氓啊!」陈榆咯咯笑了起来,她被我按在床上的那隻手主动跟我十指相扣,另外一隻自由的手则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

舌尖传来一阵淡淡地,咸咸的味道,同时,她身上那股清爽的细微体香,像是柑橘、茉莉、跟槴子花,混着淡淡的汗味,轻飘飘地鑽入我的鼻腔。

虽然开着很强的冷气,我却感觉自己的体内燃着一颗太阳,烘烤着我的五脏六腑,连理智也一併烧熔。

我稍微握紧了她的手,努力压下体内的躁动,然后继续像隻在理毛的猫咪一样,缓慢、温柔,又谨慎地舔着她胸前的每寸肌肤,她早停止了笑声,配合着我的动作跟舌尖的出力,发出一阵一阵不规律的闷哼声。

这个时候我忽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好像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照着她的剧本在走,于是趁着一个换气的空隙,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果然看见她的嘴角一边高高翘起,就像个计谋得逞,喜形于色的小孩子一样。

我在她发现之前低下头,扯出一丝她完全没发现的冷笑。

今天教你什么叫做玩火自焚。

我在舔的动作中加上一点短暂的轻咬,突然加快的节奏让她的哼哼声变得更激烈,身体微微向上拱起。

趁着这节奏的改变的瞬间,我顺势将她的另外一隻手紧紧握住,然后舌头沿着她侧乳的圆切线划出,直攻她的腋下。

「啊!」在感觉我舔的地方偏高之后她终于发现不对,但奈何双手都被我控制住,她根本没办法在第一时间阻止我的兽行,只能发出徒劳无功的惊叫声。「痒……不要--呀!哈哈哈哈!拜託!停!呀哈哈哈哈哈--」

咸到有些发苦的味道从舌尖传来,她光滑的腋下没有让人不适的异味,有点像是在快要下雨的热带雨林呼吸,而水气跟芬多精全变成了让人加速丧失理智的荷尔蒙。

最终在她不断又叫又笑的讨饶声中,我将头抬起来,剎那间,竟然有丝依依不捨的想法从脑海里面闪过。

我放开她的双手,微笑,四目相交。

双手一恢復自由,她马上紧紧地托住我的腮帮子,像是怕我再度进攻一样,只是这个动作让她那对漂亮到像是艺术品的胸部,挤出一个很色情的形状。

原来天使的奶头,也会像凡人一样因为兴奋而发涨。

「王文浩,你真的很变态。」她盯着我的眼睛,眼神迷濛,就算是化了妆也不能阻止她那张天使面孔瞬间转成熟透的苹果顏色,一头及肩的长发四处散乱,因为汗水的关係,还有几络青丝黏在脖子跟额头上面,为这美好的画面添上几分情色的暗示。

「是你逼我的。」我一边贪婪地盯着这超越艺术品的容顏,一边还要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呼吸。

毕竟眼前这张脸,美得让人窒息。

似乎受不了这么赤裸的眼神交会,她用力地闭起眼睛,将我的头拉下。

两人双唇紧贴,她的舌头迫不及待地伸了过来,像是想要扳回一城似的,在我嘴里面横衝直撞。

我好像听见游戏战败的声音,不过此时根本无暇他顾。

现场綺旎的春色有着一种让人智商持续往下掉的魔力,能让花了几万年演化的人类在短短几分鐘内退化回野兽。

然后呼吸一次比一次还重,接吻也变得毫无章法,牙跟牙之间的每次磕碰,都会让我觉得我们像是两隻互相噬咬的野狗。

我要。

吻着咬着,脑海里就只剩下这两个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躁动,拼命想往外衝,衝进女孩的身体里面,彷彿那里才是归宿。

那里是天堂。

脑海中又突然出现了这一个想法,然后就挥之不去,我再也按耐不住那股衝动,手顺着她身侧往下滑去,滑进她纤细的双腿中间。

这个过程顺风顺水,毕竟她的裤子刚刚被她当成暗器丢出去了,省去了解牛仔裤扣子的时间,现在的我,跟天堂之间,只有一层薄薄……

毫无预兆地,两人的动作在同一瞬间定格,像是炸药停在爆炸的那一剎那,突兀而且不可思议。

彷彿一道电流从指尖蔓延到全身,我有点不敢置信地撑起身子,快速地一瞥。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表情,但一定相当复杂。

因为女孩的眼神从迷离变为清澈,上一秒还在微微喘气的小嘴又勾出一抹促狭地笑容。

「……卫生棉?」

回答我的,是她震天的笑声。

她抱住我,将我压到床上,拱起身子然后把额头顶在我的胸口没完没了笑个不停。

我有些无语,颓然地看着天花板。

也许是笑累了,她慢慢停止住她的「胜利之笑」,然后安静地趴在我的胸口,用一隻手指轻轻地捲着我的头发。

「贝儿--」她甜甜地叫了我一声。「贝儿」是她发明出来用来取代「宝贝」的叫法。

「干嘛?」

「我想要喝多多绿。」

「想都别想。」

「蛤--」她整张脸瞬间皱成一团。

「别蛤,再怎么蛤都没用。」

「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

「闭嘴。」我把食指弯起,伸到她嘴巴前面,她一口咬住。

「拜託?」她的脸皱得更加夸张,看起来可怜兮兮。

「不准。」我捏住她的腮帮子,让她看起来好像一隻鱼一样,顺便反省自己刚刚应该是直接把老二塞进去,而不是那该死的手指。

她从我身上滚了下来,然后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我坐起来冷眼旁观这一切,铁石心肠,毫无任何妥协,毕竟这傢伙刚刚不只害我输掉一场游戏还玩弄我的感情。

见我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陈榆也懒得再滚,只是像隻没有骨头的生物一样,使劲地把她自己挪动到沙发上,整张床单被她弄得都跑了位置。

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随意地问道:「骆妍的生日,你会去吗?」

「应该会吧……」我有些迟疑地说道:「只是老孙……」

「老孙怎么了?」陈榆看着我,圆滚滚的眼珠透露出浓浓的好奇。

此时老孙恰好开门,笑笑地道:「安抓?偷讲我坏话?」

「骆妍生日趴你会去吧?」正当我还在想要怎么开口时,陈榆就一脸期待地问道。

老孙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定格在脸上。

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晚上,骆妍跟老孙两人锁在房间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综合骆妍那天跟我说的那些,我大概也能猜个七八成。

不管到底如何,其核心宗旨无非就是什么「你很好但我们不适合」的鬼话。

再这之外,如果再说些什么「我也很喜欢你哪里哪里,但就是怎样怎样,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或是「等我们几岁如果都还单身,我们就在一起」这种足以让老孙继续对她还有一些期待的话,其实也是合情合理,但如果真是这样,我对骆妍这人的评价就会再低个几分。

没带这么欺负人的。

这件事情发生后,整个暑假,我们再也没有一起约出去过,开学一个月了,在学校碰面也是很有默契地没有过多的谈话。

不过不得不说,骆妍依旧是那个有着玲瓏心思的骆妍,原本她身边那永远属于庄楚生跟老孙的位置,在开学时她就仗着分组名义,不着痕跡地凑到另外一群女生团体里去了,这样才不会因为左右护法少了个老孙,让大家说间话,也因为她做得实在太不着痕跡,就连庄楚生都没发觉老孙跟骆妍的异样关係。

所以,不怪陈榆,毕竟那件事情发生在她住进来之前,再加上骆妍配合的掩饰,她也只当老孙还是当初大一那个「骆妍护法」。

正当我开口要转移话题,避免场面尷尬下去的时候,却见老孙挑了挑眉毛,爽朗一笑。

「当然。」

老孙笑得很自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的心里却是暗叹一声。

初出茅庐的年轻道士,爱上了道行高深的九尾狐狸……小虾米想吃大鲸鱼,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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