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估计也就是她母亲一个人会落泪而已。
但是那眼泪若是在她父亲的严令下,兴许她母亲会吝啬的把这点泪水都会咽回去不让他人看到的。
黎江晚想到这时,脸上倒是现出和她这个年纪很不符合的沧桑笑意。
不过都不重要了。
那些早就不重要了。
她的一腔热血赤忱还有全部的气力神智都随着这场爱恋灰飞烟灭了。
她之前爱的有多痴狂有多么掏心掏肺,此刻就跌的有多惨烈。
这世上再没有她会在意的东西,包括死生。
死生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她在意的事情呢。
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有时候她也好奇老天爷会不会再使什么招数,她就干等着。
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是贱命一条,怎么过活也没有轻易的死去。
索性就自暴自弃的和老天爷叫板,看老天爷还能怎么样,还能让她遇上什么倒霉的事。
黎江晚开始变得极其无聊。
有时候跑出来一个人坐到田埂间,就看着脚边的一堆泥粒和几根杂草,她都能看上一整天。
她是能过活下去,只不过心里时不时的就会上来空虚的惴惴感,将她逼的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学着酗酒酗烟。
廉价的劣质烈酒入喉,无比迅速的就能让她的胃里热烈的灼烧翻涌起来。
那样迅速畅快的痛觉,牵扯的五脏六腑都发疼,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挺好的。
没多久喝酒都压制不住心头的不安感,她又开始去学抽烟。她自己手头拮据,这里也没有女士烟,她都买最便宜的男士烟,两元一包,她可以一天几乎不间断的抽上五六包,恨不得让自己整个人都被那虚虚笼笼的烟雾给藏起来。
刚开始她被那劣质烟熏得鼻涕眼泪都呛出来,狂咳后胸腔处会跟着传来剧痛,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挺好的。
她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的。
唯有难得遇上案情,她这才会勉力收回自己的神智,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她太渴望有事可做来分散她近乎发疯的胡思乱想。她恨不得每天都有案子可以让她疲于奔命。
小小的派出所里的几位同事看她的眼光已经不再如她初来时的友善恭维,唯有在她查出□□去当地县里分局随同汇报时,所里的同事才摆出客套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