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暮,是妖怪白泽。”白暮笑了笑,觉得目光痴呆的她有些滑稽。
“白泽……”欧阳雨在喃喃自语,她听说过这种存活在神话传说里的神兽,好像是知天下事的妖怪。
“你是什么人?官府的人好像在抓你。”白暮突然问道。
“我叫欧阳雨。”说着,欧阳雨突然觉得如果不是神话传说里对白泽的描述出错,那就是这个男人在装逼说自己是妖怪。
她刚想说一句:“你不是知晓天下事的妖怪吗?”但白暮抢先说道:“我想听你说,我是可以看穿你心中的所想,但我还是不太明白。”
“革命是什么?我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好像因为这个你们死了很多人。”
“我不太懂,为什么人类的一哥做了大总统又要当皇帝,这好像不仅仅是换个称呼。”
“还有,你们为改变这个国家而作出的努力与牺牲,真的有意义吗?”
白暮是妖怪,他不懂人类世界的动荡不安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一直打仗。他在旅行的时候遇到过很多人,有的人选择逃避、选择活在过去,而有些人却是勇敢地面对这个国家的现状,并努力地去改变它。
对于白暮的提问,她先是显得咬牙切齿,她恨那些愚昧无知的旧势力,随后她便是无可奈何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个英气十足的女性显示了和普通女子不一样的才学,她慢慢地解答了当下的时局,他们的努力是为了创造出一个民主的国家,而复辟帝制是违背民心的独裁。她断言,那个人当的皇帝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年。
白暮觉得有些意外,一向介意身份地位的人类似乎有所改变了。白暮所在的白泽之国里虽然有着国主,但他们的工作就是和土地神差不多,你只需要什么都不要做待在里面就可以让神隐里的灵气周转运行。白泽之国是一个和平繁荣的国家,妖怪的神隐几乎都这样,不与人类接触的妖怪比较佛系。
品味着欧阳雨的话语,白暮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就是说……人人平等咯?”
“差不多吧……”欧阳雨微微一笑,她看得很远,好像看到了遥远未来的和平景象。
“会改变的,起码比现在要好!”她倔强地补充了一句。
“改变吗?”白暮突然想起那个载过他一程的苗人凤。他淡淡一笑:“是啊,会改变的。我有点欣赏你们。”
两人相视一笑,都对彼此有了好感。
白暮觉得欧阳雨是在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而她也对白暮虚心问答感到了一种不同以往的情感。
两人的眼神再次相遇,便有一种胜却人间无数奇异感觉。
他们继续闲聊,他们聊的都是天下事,聊的都是对未来的向往。白暮发现,这女子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她心中的家,与国字挂钩。她不是那种作为丈夫的附属品的女性,这个性格鲜明的女人有着女性思想的能动性,这似乎是这个时代一大特点。她们有自己未来的规划和想法,就算日后嫁人生子也不会单单过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她心系天下。
白暮早就过了那种觉得异性长得好看,就喜欢一个人的年纪了,他现在找对象都是看性格的。
白暮没把她拉去送官,而是细心照料着她。 他欣赏着这个女性,但悄悄的,他的这份情感,超越了“欣赏”二字。
欧阳雨也在和白暮的相处里慢慢地对他有所了解,这个男人似乎过着隐居的生活,但有趣的是他在等别人上门踢馆。妖怪总是对力量有着不一样的执着,他们都不服输,这一点欧阳雨和白暮很像。有些战斗,是不可以输的!
落难的少女被英雄所救,而且他长得还非常不错。在休养生息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她能感觉到他的温柔,而她能报答他的,却是什么也没有。
她矛盾着,也煎熬着,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也不知道怎样去联络那些同伴。这里是唯一能给她温暖与安心的地方,她很喜欢白泽馆,也很喜欢这里的主人。
救命之恩,本应以身相许。实际上她对他的好感早就超越了友人的情感,可是她还有着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她实在是不能归隐。
历史的车轮需要人来推动,走在前面的人要引领后面的人继续前进。总有一天这些一边摸索一边前进的人,他们的努力会让世人看到一个强大的国家。
她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这个留洋归来的女子和这个国家那些先进的人一样,都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
她、还有他们都在努力着。
(今天是五月四号青年节,祝荣狄生日快乐。另外明天不更新。)